許韻之這麼直白的開場白,讓李鬱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趕緊讓出了座位,給許韻之坐下。
“張政現在怎麼樣了?”
“張政去法國了。那次慘案之後,很多學生被捕,你也不見了。張政覺得留在國內沒有什麼前途,並且很危險,他就出國了。”
“你為何不走呢,韻之。張政對你真的是真心實意的,他當時應該很希望帶你走吧!”李鬱很好奇。
“是的。他向我求婚了,可是我拒絕了。我不想跟他走,因為在中國即便是再危險,我還有要等待的人!”
許韻之信誓旦旦的樣子望著李鬱。李鬱沉默,然後轉向了窗外,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許韻之似乎也並不在意,她繼續問道:“你的那個侄女呢?”
“侄女?你說誰?”
“那個被家裏逼出來要結婚,後來跑到你房間裏混吃混住的女孩,叫什麼雲衣。後來又在咱們學校上學,她還有一個弟弟叫雲翔,那個學生領袖。”
李鬱驚訝發現,許韻之竟然對雲衣了解這麼清楚。
他笑笑:“我們失去聯係了。或許她現在也結婚了吧,人啊,總是要結婚生子的。無論是戰亂還是和平年代。”
“原來你的雲兒也這麼俗氣啊。看來時間是考驗人的最好標尺。”
李鬱望著她,這個女人有點可怕。
李鬱沒有回話,也不再說話。他拿著書在看,然後看著許韻之不停的用手敲打著桌麵,像是發射什麼密碼。李鬱在想韻之已經完全的變了,不知道她這一年經曆了什麼,緊緊是加入黨嗎?對啊,鍾先生說,許韻之時因為李鬱才加入黨的,那麼知道李鬱是地下黨的人幾乎沒有幾個,為什麼許韻之知道?
李鬱看著她,然後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許韻之笑笑說:“想約我早點說,搞這麼神秘。我就看透你了,你消失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南下了。別忘了,張政當時還是我的戀人!”
李鬱恍然想起,當時在地下室藏著的還有張政。張政也加入了這個組織,可是張政隨即就出國了,和組織的任何人都沒有聯係。這個張政竟然這麼快就出賣了自己,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在想什麼呢?”許韻之問。
“沒想什麼。”李鬱閉目歎氣。
許韻之笑笑,遞給李鬱一個葡萄。
“吃一點,一會兒下了車,我們還要一起去見皇上。這是你的雲兒的第二個愛慕對象。同時我也得感謝他。”
李鬱突然想起一句話:“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生物,她可以為了自己想占有的東西發揮出魔鬼一樣的力量!”
車子終於到了,許韻之請李鬱拿著她的行李。李鬱帶著她一起去見了皇上。
皇上聽到是李鬱來了,喜出望外。
李鬱此次是帶著使命來的,他想通過皇上與奉係那邊聯係上,畢竟北伐的事情,總要告一段落。
皇上見到李鬱,第一句便問:“先生真是越發年輕了,身邊的小姐也很出眾。果然是郎才女貌!”
李鬱看到皇上更加像一個公子哥了。他的行為舉止雖然還是瀟灑,但是卻更加西式,沒有當初在紫禁城裏的威嚴。
“哦,這個是我大學的同事加好友許韻之女士,剛才在火車上偶遇,所以一同結伴來了。”
許韻之笑道:“今日得見大清皇上的廬山真麵目真是三生有幸,您和我想的一樣,英俊威武,人中龍鳳!”
皇上笑道:“您和李鬱先生也是郎才女貌。”
李鬱這時候說道:“韻之我和皇上有要事商量,要不你退下一會兒?”
皇上立即叫管家帶著許韻之離開了。
李鬱便和皇上訴說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他是來做說客的,讓奉係離開北平,回到東北,這樣不用雙方兵將損傷,各自安好。
皇上的心思很複雜,他也無權過問這些事情。兩個人就閑聊了很久,李鬱也覺得進展不大。
隨後,李鬱問道:“皇上聽說雲衣最近去哪裏了嗎?”
“誰是雲衣?”
李鬱驚訝得望著他,他幾乎都忘記了,在王府的時候,皇上似乎也認不出雲衣了。
“雲衣格格你不知道了嗎?”
“朕不知道。宮裏以及皇宮大臣有那麼多格格,朕真的記不清了。”
李鬱尷尬笑笑,他不再追問了,或許雲衣想讓皇上永遠忘掉她,是讓她自己好過一點吧。
“沒事,皇上最近在忙什麼?”
“我看到一個小說,這個小說寫得和我的過去很像,這個人的文采斐然,又細膩生動。好多事情就像是我經曆過的一樣。”
皇上拿出一本雜誌,將小說給李鬱看,就是這篇《私密日記》。
李鬱接到雜誌看到第一句話,就知道這是雲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