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腫瘤醫院,豪華的VIp病房裏,病床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正緩緩放下手裏的dna檢測報告。轉頭將目光投向病榻旁坐著的高大男子,苦笑道:“大頭,看來梁必達的是實話,當年他的確曾在刑場上救下於少芬和她肚裏的孩子。”
高大男子坐在那裏都要比一般人站著還高,尤其一顆腦袋大的出奇,他點點頭,道:“dna檢測過程我是全程跟進的,而且那孩子我已經見過了,跟於少芬很像,言談舉止神似大哥你年輕時候,應該錯不了。”
病榻上的男人忽然歎了口氣,道:“整整十六年,梁必達憋著這個秘密不,現在卻忽然出來,大頭你怎麼看這件事?”
“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總歸算一件好事吧。”高大男子道:“大哥膝下無兒”
“我有三個女兒就夠了。”病榻上的男人擺手打斷高大男子的話,又道:“梁必達當年有多恨我,別人不清楚,你方白羽還不清楚嗎?他跟於少芬在孤兒院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對於少芬用情極深,這老子為了她,四十歲還在打光棍,要他幫我找回這個兒子是安了什麼好心,這話你信嗎?”
方白羽默然片刻,點點頭,道:“當年他在刑場上救下於少芬,但後來於少芬卻在獄中死於產後抑鬱症,大哥的兒子被丟在監獄十四年,梁必達清楚知道這件事,卻不聞不問,估計是恨屋及烏對這個孩子也是有怨念的,現在這個時機他站出來折騰這一出,讓你們父子團圓,真難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再壞又能壞到什麼程度?”病榻上的男人嘿然一笑,自嘲道:“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梁必達想找我報仇,拖一,機會就少一,所以他才會按捺不住,選擇這個時候把那孩子帶到我麵前。”
“哎!”方白羽重重一聲歎息,道:“大哥覺得他會怎麼報複咱們?”
“顧佑被他丟在監獄十四年,你能想象這子會被教育成什麼樣子嗎?”病榻上的男人答非所問,卻話有所指。
“但無論教育成什麼樣子,都是大哥您唯一的兒子。”方白羽心中了然,語氣有些沉重:“這王八蛋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我想他多半已經在那孩子身上下了蛆,咱們不得不防啊。”
“他這是要讓我死不閉眼呀!”病榻上的男人指間輕敲在床沿上,歎道:“我聽梁必達是從少管所把他弄出來的,這子犯的是誘奸罪,被他誘奸的女孩子還是把他帶離監獄的恩人家的孩子外患難除,又添內憂啊!”
偏偏這內憂外患都是他們此刻難以拒絕的。方白羽有心寬慰幾句,卻一時不知從何起。
男人繼續沉聲分析道:“集團目前的狀況你是清楚的,自從去年田老卸任,咱們就成了沒娘管的孩子,有些人等了許多年就等這一呢,他們蠢蠢欲動,打定主意要拆了臥龍塘這塊招牌,把咱們當成了嘴邊的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最近這半年,為了那四十億,必達律師事務所代表裕泰集團跟咱們打的官司還少了?”
“這幫王八蛋!”方白羽惱恨的:“梁必達這個幫虎吃食的人,逼急了我就找人做了他!”
這是一句氣話,但對方白羽而言也並非做不到,病榻上的男人對此深以為然,他擺擺手,道:“梁必達跟我有奪妻之恨,他要報仇,我沒話。”
“那這個孩子,大哥打算作何安排?”
“總歸是我顧家的種,先認祖歸宗吧,至於其他的,我見一麵看看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