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教室,我就看見陳峰手裏拿著一張紙往辦公區的方向走。
“陳峰,你去哪?”我叫住他。
他見是我,沒有趕開我,拿起手裏的紙晃了晃“去交檢討”。
“那我陪你去吧,交給誰,校主任嗎?”
“嗯”他回答。
“籃球賽的事我聽說了,你別太往心裏去,輸球不是你的錯”,我去安慰他。
“不,是我的錯”他很固執,也很偏執。
我微微皺了皺眉,不喜歡浪費感情的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也討厭他這種對於輸不起的執著,我正色道:
“陳峰,你已經上大學了,不是小孩,請你稍微成熟一些,這在你的人生裏,是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既然改變不了結果了,為什麼不讓他快點翻過去,為什麼還要讓這種小事兒,來影響你的情緒,傷害你身邊關心你的人”。
其實我說的是杜婷婷,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誤會我說的這個關心他的人是我。我本來想解釋一下這句話,但是看他的狀態,話在嘴邊沒說出口。
他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怔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繼續往前走了。
默了片刻。
“你說的對”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望著他的背影,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他聽進去了。
......
我們還沒走到校主任辦公室門口,就聽見校主任在裏麵哇啦啦的咆哮,好像在批評什麼人。
走到門口,陳峰望著裏麵的情景呆了一下,然後立即拉著我的手腕躲到了門外,我覺得他抓著我的手在抖,表情充滿著憤怒,那張檢討書在他手裏都被他要捏的皺起了。
我急忙把他的檢討書搶了過來,問他怎麼了,看見了些什麼,他說裏麵正在被破口大罵的,是她的媽媽。
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這個樣子了,我歎了口氣,換上了冷漠臉,轉身走了進去。
校主任一見我進來了,一愣,然後立即換上畢恭畢敬的笑臉:
“呦,大小姐,您怎麼來啦,蔣總之前都交代了,您在學校我們一定要照顧的妥妥的,誰欺負您也不行,您看,我這正在給您報不平呢”那個校主任微微鞠著躬,一臉橫肉滿臉的堆笑。
我把陳峰的檢討“啪”的拍到了桌子上,拉過一張凳子慵懶的坐下,語氣冰冷的說道:
“彭主任是吧,今天你可要交一份檢討。”
“什麼檢討”彭主任依舊堆笑。
我看著他那張討厭的臉說道:
“首先,為什麼要體罰學生,你自己沒有兒女嗎?
再有,見到有錢的家長就卑躬屈膝,沒錢的家長就呼來喝去,我們學校要你這樣的主任管著,還能教好學生嗎?”我聲音非常嚴厲。
彭主任聞言一驚:“是是是,大小姐,我錯了,我以為…”他掃了一眼陳峰媽媽,臉色又尷尬又難看。
我打斷他說道:“學校是我讓蔣秘書買的,但他也隻是我的秘書而已,你在這裏代表的是學校,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是,是,大小姐”我見他的汗已經從腦門兒下來了,慌張的在擦拭著額頭。
“那好,現在你給這位阿姨,跪下來道歉”我語言不帶一絲情感。
“跪..”彭主任立刻慌了。
我站起身子,淺笑著,語氣變得溫柔的對他說:“彭主任,你現在跪下來畢恭畢敬的道歉,我每月給你漲兩千工資,不跪..”
我最後幾個字厲聲喝道“現在就滾”,邊說邊向著門口揚了一下下巴。
隻聽“噗通”一聲,校主任給陳峰媽媽聲淚俱下的開始懺悔,演技還真不錯。
“看來學校應該開個影視表演班了”。
我丟下這句話,起身走出門,留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陳峰媽媽。
......
出了門,陳峰一臉的錯愕與感激。激動的把我抱住,他居然哭了。
我推開他,徑直離開了。
......
晚上我們在醫院陪小詩的媽媽。她已經醒了,小詩非常的開心。我讓她多陪媽媽說說話,我去買水果。
路過急救室,赫然看見陳峰站在外麵焦急的踱著步子。
我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說,他的媽媽自殺了,現在在搶救,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上午不是還好好的。
“是不是校主任?”我皺著眉頭問?
“不是的,是我爸爸打的,奶奶剛才正在搶救,媽媽在家裏就已經挨了一頓毒打,剛才在醫院,媽媽又挨了一頓毒打,大家拉都拉不住,奶奶搶救完被送進了icu,我從奶奶那出來去找媽媽,發現媽媽吃了很多安眠藥還割了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