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當時就有一種感覺,雖然這倆人是一起走進來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倆根本不像是一路人,就算走在一起都讓人無法聯想成相熟的人。
然而倆人偏偏就是一起坐在了玻璃窗前麵,肩並肩的,那畫風,簡直好像兩張照片剪下來拚在一起的。
我突然開始好奇,他們會是來見什麼人,正這麼想著,就聽到有個拖遝的腳步聲從鐵柵欄門裏麵傳來,這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準確來說,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腦袋。
光頭看起來精神萎靡,人也瘦弱了不少,完全沒有之前兩次我見到他時候那油光水滑的勁兒,如果不是他那個溜圓的腦袋光輝依舊,我估計我肯定認不出來他。
光頭往玻璃外麵看著,一下就看到了我和唐克。
之前來的路上我還猜測過,因為我來找光頭,就是想知道那張快遞單到底是誰給他的,但是我和唐克把他整到了監獄裏麵來,這家夥估計心裏把我們祖宗十八代都恨了一遍,八成不會告訴我,我就琢磨著用什麼辦法威逼利誘,答應給他家人點兒錢?
但是我沒想到,光頭在裏麵遠遠看到我們之後居然笑了,竟然還伸出手來和我打了個招呼。
旁邊的唐克樂了,低聲道:“我估計這兩個人是光頭找過來的。”
我納悶兒道:“為什麼?”
“你看,這孫子見到咱們多高興?這說明他有事兒要求人,但是現在還不知道求誰能給他辦成,所以正想盡辦法找人來幫他,咱們這種誤打誤撞上來,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說他是不是求之不得呢?”
我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那這樣就好辦了,不怕他有要求,就怕他沒要求。
光頭來到了那倆跟大頭兒子小頭爸爸的倆人對麵坐下,就看光頭一直在唾沫橫飛地說著什麼,而這邊的兩人始終一言不發,隻有那獅子頭時不時地點點頭。
小頭爸爸沒一會兒居然摸出來根煙,叼在嘴邊就點上了,我看旁邊的獄警小哥也是無語了,我們唐克這麼沒素質的人都知道在警察叔叔旁邊不要抽煙,那個小頭爸爸居然不知道,獄警小哥立刻低聲喝了一聲道:“這位同誌,麻煩你把煙滅一下。”
“哦,哦!好!”小頭爸爸一邊說著,一邊高舉手中的煙頭往門口走過來,經過獄警小哥身邊的時候,就聽到那小頭爸爸低聲問道:“麻煩您,哪裏有垃圾桶?”
“就在……”獄警小哥說著一抬右手,正給小頭爸爸指著方向,說時遲那時快,我就看到那小頭爸爸從腰間猛地抽出了一根鐵鏈,猛地在那獄警小哥的脖子上繞了兩圈兒,膝蓋在獄警小哥的肚子上猛地頂了一下,那獄警小哥瞬間倒在地上不停掙紮,被小頭爸爸拖向了獅子頭那邊。
獅子頭已經從椅子上跳起來,在獄警小哥腰間摸起鑰匙。
這一串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我看得人都傻了,我……他個大爺的,這是要劫獄啊!
我沒想到光頭居然還有這個膽子,忙抬頭去看光頭,隻見在玻璃窗戶後麵的光頭也看呆了,雙手懸在胸前佝僂著,好像隻無助的雞。
我忙推了旁邊的唐克一下,是非之地不久留,這道理誰都明白,我忙問唐克要不要趕緊跑,唐克卻站起身道:“跑個屁!去幫忙啊!”
說話間,那獅子頭已經摸到鑰匙,上前去開工作人員通道的門,一邊開門,獅子頭已經一邊拔出了一把手槍,隻見他動作迅速地拉開了保險栓。
我跟著唐克一起從椅子上跳起來,問道:“幫誰啊?”
話音剛落,我心說不對,心裏已經是咯噔一聲,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兒,已經感覺到了一陣危險的氣息。
那邊的唐克已經奔著獅子頭的方向衝過去,嘴裏吼了一聲道:“當然他媽幫警察!虧你還律師!虧你還合法公民!”
我見唐克去攔那獅子頭,便上前去幫獄警小哥掙脫那小頭爸爸,我的手剛摸到鐵鏈,耳邊就響起了一聲呼嘯炸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