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嗎?
治瘧疾算不算?
也不知道自己要的那些材料,這個時候的大宋有沒有,要是沒有,想裝神弄鬼也不成了。
“公輸兄,不必氣餒,有我孟家父子在,必不會讓公輸兄受苦的。”
看看,這就是血性,這就是擔當。剛認識不到半,孟之經就敢拍著胸脯打保票了。
“受苦?我能受什麼苦?”公輸念槐不淡定了。敢情孟氏父子對能否守住棗陽,也沒信心啊。
據孟暉講,棗陽還真的沒保住,好像被蒙古人打到郢州去了。這個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公輸念槐還得好好整理整理腦袋裏的那些曆史片斷。
“哦,哈哈哈,孟兄不必為弟擔心。弟可是公輸氏的傳人。”
“對,弟是不必為公輸兄擔心。僅憑公輸家族的技藝,下雖大,卻也難不倒公輸兄。哈哈,”
公孫念槐盯著孟之經開懷大笑,也是一笑,“孟兄,不會認為我公輸氏隻會曲線、墨鬥、刨子、鋸吧,”
“啊!”孟之經一聽,這是人家不高興了,哎,自己笑的確實有些味道,不過,公輸氏名頭是大,除了木工工具,鉤強雲梯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了。隻是被人家當麵揭穿,麵子上不好看,也不是待客之道啊。況且,他不是還能治瘧疾嗎。木匠作不下去改行了吧。
孟之經心裏想著,麵子上誠惶誠恐,連連擺手,“弟哪裏敢,工匠之藝,無有窮盡,哪裏是弟能窺測一二的,就這簽字筆吧,弟就揣磨不出其精妙來。”
得,又來了。
公輸念槐隻得嗬嗬一笑,拍拍身下的麻包,“孟兄,這些藥材從何處運來,用過嗎,效果如何?”
果然,公輸念槐一轉移話題,孟之經就上套了,確實,至於公輸家族是不是改行了,孟之經不能追著問,這是問不得的,心知肚明就好。至於蒙古人打金人,誰能打過誰,蒙古人會不會攻打大宋,也不是孟之經能確定的。未來之事交給未來吧。
而瘧疾卻實實在在地擺在眼前。
孟之經歎一口氣,“聊勝於無吧。”著一指遠處,“公輸兄不是疑惑曠野無人嗎,若公輸兄早來十餘日還是能看到的。現在嘛,都收縮回棗陽與襄陽了,中間地帶就成了這副樣子。”
“襄陽?襄陽也爆了疫症?”公輸念槐口裏著,腦袋裏轉悠著念頭,郭靖大俠可是守過襄陽的。看來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孟之經點點頭,“製置司正從各處調集藥材,和劑局也在晝夜研製藥材配伍,隻是從夏初疫症作開始,尚無效果。唉。”孟之經又歎了口氣,續道,“疫症不除,哪裏還能興修水利,開荒屯田?通判可看得緊啊。”
話不多,信息量很大。什麼製置司,和劑局,通判,公輸念槐聽得暈暈忽忽。但大體意思還是弄明白了。
屯田是上邊派下來的任務,任務嘛,就有個量和期限,這公輸念槐懂。這個什麼通判好像主管這一攤。
但是疫症一起,屯田不得不停下來,不停也不行啊,人都病了,還怎麼幹活啊。
若不能把病治了,就沒有人屯田,任務就完不成。上上下下都要擔責任。所以上上下下都急了。
孟珙也是急的人之一了。作為孟珙的長子,孟之經必須為父分憂,所以孟之經也就急了。
病急亂投醫,自己就撞上了。
怪不得一涉及到瘧疾,孟之經就稱呼自己為先生,一離開疫症,就公輸兄公輸兄的亂叫,原來如此。
看來,孟之經對自己還是不相信。當然了,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孟之經不清楚啊。要讓別人相信自己,從心裏尊重自己,得拿幹貨啊。
既然這樣,公輸念槐也不解釋了。拿幹貨還不容易。這得感謝屠呦呦,感謝自己的女兒瑤楠啊。
沒有屠呦呦,自己還真不知道瘧疾是怎麼治的,以前聽過金雞納霜,但那玩意兒似乎是美洲的特產,現在的大宋應該沒有。美洲還沒被主導文明現嘛。
若不是自己的女兒瑤楠比自己這個搞技術的還技術,也不會逼著自己跟她提取青蒿素,自己也不敢跟孟之經拍胸脯。隻是提取青蒿素的材料不是這個時候的大宋具備的,自己還得客串一把化學家。
而且青蒿素裏雖然有青蒿兩個字,青蒿確實也是一種植物的名稱,但青蒿素卻不是從青蒿裏麵提取的。能提取青蒿素的,是一種叫黃花蒿的植物,外形與青蒿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