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物證
雖然黃花蒿南北都有,但能達到藥用價值的卻不是什麼地方的黃花蒿都可以。Ww W COM譬如湖北一帶的黃花蒿,青蒿素含量就很低,以後世的提取方式,基本上就沒有藥用價值。
哪裏的黃花蒿有提取價值呢?雲貴川三地的藥用價值最高。當然這是後世的法。八百年前的宋朝是不是這樣,公輸念槐就不清楚了。
還有一點,就是采黃花蒿的時間,要在開花的時候,現在好像還不到吧。
公輸念槐隻知道現在是夏季,但是是幾月,還不知道。剛才孟之經夏初時起疫,若按後世的法,陽曆五月初立夏。但古人是怎麼個法,公輸念槐就搞不清了。
看田野裏的草木生長狀況,好像應該是陽曆的七八月的樣子。若時間不差的話,現在派人到雲貴川收集黃花蒿,以宋代的交通狀況,時間上應該正合適。
隻是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裏,自己就白吃白喝?這多讓人難為情啊。也讓人輕看了不是?
得,別在車上呆著了,還得為飯票奮鬥啊。
公輸念槐也沒跟孟之經打招呼,忽一聲站起來,就往車下跳。
這古代的路不平啊,車軲轆還是木頭的,連減震都沒有,坐在麻包上搖來晃去的還挺舒服,這要一站起來,腳下立碼沒根了。
公輸念槐站在車上搖了搖,啊的一聲就摔了下去。
“公輸兄,啊,攔住他!”
嗨!把自己當逃犯了!
幸而現在的公輸念槐,身體才處於十四五歲的樣子,柔韌性好啊,若是四十歲的身體,這一摔還真可能摔壞了,現在隻是一個趔趄,就穩住了。
不過,孟之經的一聲喊,邊軍還真不是白叫的,跟著牛車走的士兵,忽啦一聲,就有三四個把手中的長槍順了過來。一道殘陽灑在一尺多長的槍鋒上,滑出一道血色,晃得公輸念槐直肝顫。尼瑪的,這比卡普裏維獵槍瘮人多了。
舉手投降?太丟人了。不舉手,要是哪個士兵把大槍一抖,自己也經不起啊。
“你,意欲何為?”孟之經就比公輸念槐利索多了,從車上穩穩地跳下來,站在公輸念槐身前。牛車也停了下來,車老板抱著鞭子冷冷地看著公輸念槐。
“我?當然要采藥,難道還能做什麼?這幾車都是多餘。”公孫念槐隨手一指,“孟兄請看,藥就在這裏。”
公輸念槐一緊雙肩包,推開攔在身前的士兵,旁若無人地向路邊走去。
那士兵兩眼看著孟之經,見孟之經沒有下令攔著,也就把大槍一擺,讓過公輸念槐。
孟之經稍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公輸念槐的腿肚子又回歸原位,這尼瑪太嚇人了,一尺多長的槍鋒,明晃晃地在眼前晃,真紮下去,透心涼是必須的。
古人打仗也不容易啊,沒有幾年的屠夫經曆,這活還真幹不了。
“公輸兄,這就是能治瘧疾的草藥?”孟之經比公輸念槐走的還快,搶先來到公輸念槐所指的草藥麵前,彎腰細看。
“孟兄可識得此藥?”公輸念槐也不計較,不過,這無心之舉也試出來了,孟之經是真不信任自己啊。
“啊,弟對草藥並不熟識,敢問公輸兄,此草藥叫什麼名字?為何以前無人識得?”孟之經手裏拿著一片葉子,翻來覆去地看,還湊近鼻子聞了聞。
“噢,好臭!”
“哈哈哈,弟忘了提醒,此物味道極大,還是不聞的好。”公輸念槐笑極歡暢,你奶奶的,敢不相信我。
公輸念槐上前一步,唰地一聲把這棵草就拔了出來,抖落掉根部的泥土,往孟之經胸前一遞,“孟兄,瘧疾能否根治就著落在它身上了。這東西可比弟金貴多了。”
“嘿嘿,公輸兄言重了。若無公輸兄,此物還是無用。噢,公輸兄,此草藥可有名字,果真能治療瘧疾嗎?”
“能不能一試便知,我們還是邊走邊吧,如何?”
“是,是,上車還是步行?快到了。”
“快了?”公孫念槐朝遠處看了看,果然,前方有輕煙嫋嫋,正是炊煙四起的時候。
“那,還是步行吧,安步當車更穩當。”
孟之經朝士兵們一揮手,吱吱扭扭,牛車又動了起來。
隻是,在孟之經與公輸念槐的外圍,多了兩名士兵。
“此物名叫黃花蒿,正是治瘧疾的不二之選。我們先人早就用它入藥了。”
“竟有此事?為何和劑局不知?”孟之經捏著鼻子接過黃花蒿,好奇地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