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理是紋理(1 / 2)

第一百十一章理是紋理

孟之經情感上舒坦,理智上卻不敢托大。WwW COM嚴實拜的是公輸念槐,況且還是公輸念槐用火藥贏來的。與他孟之經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而且若他與嚴實關係走得近了,也不符合忠順軍與作院的規矩,他老爹與方瓊必不會答應。

作人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光心裏舒坦不行,還得經得起現實、時間與人情的考驗。

“元直管不了那麼多,孟公子您與先生形影不離,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元直隻看到您與先生情同手足的情誼,沒看到別的。孝敬先生,與孝敬孟公子,在元直心裏沒有區別。”嚴實的臉皮是真厚啊,這樣的話,也能當眾出來。

人在夾縫裏呆久了,就意識不到人的身體原本是立體的,當然還可以翻臉不認人。大概這幾年窩在作院裏,把嚴實磨成照片了,隻要能穿過夾縫,管他臉不臉的。

“得!嘿,嚴作頭,子佩服!”孟之經朝嚴實拱拱手,朝公輸念槐擠了擠眼,“我們的事情了了,現在看你的了。”

公輸念槐瞧著兩人鬥嘴,嗯,是鬥嘴。臉皮厚的嚴實完勝孟之經。而且自始至終,嚴實表現得都是那麼恭謹謙遜,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話有多大的彈性,連人的皮肉都被彈得酥麻了起來。

吹拉彈唱,逢迎吹拍,異曲同工啊。

“讓你們兩人這麼一鬧,嚴實就是準備了龍肝鳳髓,弟也沒了胃口。”公輸念槐把竹片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作勢要站起來。

“喛,喛,先生,”嚴實一聽公輸念槐的話,蹲在地上像一匹受傷的兒狼,警覺地掃視著四周,“先生,元直沒那玩意兒。先生想吃,嗨,元直是真沒那玩意兒。咱們就吃元直給您與孟公子準備的全羊如何?”

“全羊?嚴實你緊張個啥,不就是一隻羊嗎?龍肝鳳髓想吃,哪裏弄去?”公輸念槐扭頭往地上啐了一口,多久沒吃羊了?

“念槐,有些話不能的,”孟之經盯著公輸念槐一臉嚴肅。本來聽到嚴實竟然有羊吃,嘴裏的唾液就如泉湧,可又被公輸念槐的胡言亂語,弄得心裏慌慌的。

“你們兩個咋的了?看人的目光有些瘮人了啊。我既不是羊,也不是龍更不是鳳,非份之想可不能有。”公輸念槐無可無不可的擺擺手。

“念槐,”

“先生,”

孟之經與嚴實同時站起來,同時出口,孟之經的指頭都快戳到公輸念槐的腦門上了。

“念槐,你知道你剛才什麼了嗎?兄提醒你,從今以後,把這個詞忘掉。要是傳了出去,招來無妄之災,不值當的。”

孟之經繃著臉,臉上掛著痛心疾的表情,義正辭嚴,語重心長地出一番話來。

公輸念槐瞅瞅兩人,丈二和尚手臂短,摸不著頭腦了。“你們兩人合夥這是演的哪一出?孟兄,弟哪個詞的不對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後果很嚴重哦。”

“先生,就是那個肝髓,”嚴實陪著心,嘬著牙花子,擠著眼給公輸念槐使眼色。

“肝髓?”公輸念槐眨巴著眼睛,稍一愣神,忽又恍然大悟,至於嗎?

“你們兩個就這麼點兒出息?不就是龍肝鳳髓嗎,龍怎麼了,鳳怎麼了,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是不是不能吟了?”公輸念槐能理解,但接受不了。反而覺得滑稽不堪,惹人笑。

更兼且對南宋這個朝廷,公輸念槐從心底裏就沒有過好感,還腆臉裝逼,不打它的臉打誰的臉?

“先生,”

“念槐,”

公輸念槐煩躁地一擺手,低吼一聲,“你們兩個都閉嘴,我告訴你們,”公輸念槐手指著兩人,“以後少在我麵前瞎***老子想什麼,就什麼,誰要是不服,先讓他把百年前丟掉的國土拿回來,否則少裝逼。”

公輸念槐這話就有些過了。不過後麵的這句話震住了兩人,有這頂大帽子飄在半空裏,誰也不好什麼。

不服?先去把金國占據的北方領土拿回來。誰?你是誰?皇帝?哈哈,皇帝多少錢一斤,連祖宗墳地都丟了的皇帝,連清明節掃墓都得劃圈的皇帝,有什麼資格當龍?作為龍族的領頭人,不能收複龍興之地,算哪門子皇帝,還敢獨占龍號,享受龍的尊崇,這臉皮得有多厚啊。

“念槐,北方國土當然會收回。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好時機。九台起於壘土,也急不得。眼下還是跟嚴作頭商量妥明的事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