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居不易(1 / 2)

第一百十八章居不易

公輸念槐側身朝車外望去,“嚴實,走了多遠了?我似乎聽見另一種動物的聲音了。Ww WCOM”

“喛,喛,念槐,管甚聲音,嚴作頭的羊肉還在籃子裏,來,先來一杯,一人一條腿,剩下那條留給石頭與妞妞。”孟之經伸手提過籃子,一把扯下麻布蓋布。

“哇!嗯?嚴作頭,你的羊怎麼是兩條腿?”孟之經扒著籃子數了半,還是兩條腿。

“殘疾羊吧?”公輸念槐扭頭看了一眼,“手扒羊肉!就這麼吃?佐料呢?”

“嘿嘿,先生,料都在鍋裏呢,噢,不,還在湯裏。鹽是有的,在肉裏了。”嚴實回頭瞧著籃子裏的羊肉,吞了一口那個什麼。

“用老湯煮的?”公輸念槐伸手抓起一塊來,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嚴實,膻味有些重啊,花椒,八角,生薑,料酒放沒放。嗯,不太爛。是老羊吧,五歲了?”

“哈!”孟之經差些兒噴了,手裏端著的杯子裏的酒灑了多半。

嚴實臉一紅,喃喃地道,比蚊子的聲音還,“先生,孟公子,是這樣子的,這羊是工匠村裏自己放養的,羊是老了些,也沒先生的那麼老,不過羊也有把年紀了,據是三歲半了。咳,嗯,味道嘛,還是不錯的,我嚐嚐。”

嚴實的什麼,公輸念槐與孟之經估計沒有聽清楚,隻看到嚴實的手伸到籃子裏,一抓一拿,兩人再看籃子時,籃子已經空了一半。

“哎,哎,嚴實你洗手了嗎,剛才我還看到你,嗯,我還是來杯酒吧。”公輸念槐從壇子裏倒了一杯酒,輕輕地搖了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嗯,今這酒是最滿意的。嗞--”公輸念槐啜了一口,慢慢地品著。

“哦,入口甘甜,有絲絲意味悠長的清苦。酒性溫和、酒味甘醇、綿長,還有一種特殊馨香。這確實是正宗的棗陽地封黃酒。嚴實,你哪裏弄來的?喛,孟兄,這酒得留著,不能就這麼喝了。”

公輸念槐微眯著雙眼,身心都浸泡在品嚐黃酒的愜意中。隻是這種神態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就有些妖異了。

若公輸念槐頭上挽個一把抓的髻,頜下飄揚著三縷長髯,臉上再用膠帶造出幾道溝壑來,身上換上一襲青布道袍,手裏端一隻紅泥酒杯,啜一杯,再仰望一望雲來雲去,味道就全乎了。

公輸念槐再倒酒時,現孟之經像喝橙汁一樣,仰著脖子往嘴裏倒黃酒呢。

“哎,孟兄,腦袋不是漏鬥。這酒也不能過量。”公輸念槐伸手去搶孟之經手中的杯子。

“先生,這酒沒事兒的,就當醴酪了,解渴去火。”嚴實抄起另一個壇子,拍開泥封,揭開蓋子,嘩---,也倒出一杯,“來,先生,元直敬先生一杯。嗞--”

公輸念槐把酒杯咚一聲墩在車板上,“唉,你們知否,這酒喝起來,甜滋滋很受用,實際上又叫迎風倒,等你覺得喝足時,早已醉了。沒個三三夜,酒勁是過不去的。”

“呃--,嗯,嗝,”嚴實抻著脖子,對著公輸念槐噴著酒嗝,“先生,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風與雨。來,先生,元直再敬您一杯。呃--”嚴實端著酒杯,胳膊伸得老長,從車轅前端一直伸進車廂裏,兩眼迷離,盯著公輸念槐,酒杯搖晃著找公輸念槐的杯子,兩隻杯子要求叮一聲。

“念槐,別辜負了嚴作頭的一番心意,你知道這兩樣吃食值多少嗎?來,先幹了這一杯。”孟之經趁著公輸念槐胡扯,自己不知倒了多少杯黃酒入肚,乜斜著雙眼,端著杯子湊上來,三隻杯子叮一聲碰了一下。

嚴實朝公輸念槐挑了挑拇指,“嗯,先生豪爽。嗞--”嚴實一仰脖一口抿了,還亮出杯底給公輸念槐看。

“念槐,這酒得幹了吧?”孟之經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盯著公輸念槐,看樣子公輸念槐不先幹為敬,孟之經是不會沾唇的。

“嗬嗬,孟兄,不妏嚴實付出了多少代價弄這兩樣吃食,弟也好吃得心安。”

“嗨,孟公子,元直未能好好招待先生與孟公子,已愧疚萬分,怎能再擾了酒興,來,幹了幹了。”

“你看,孟兄,嚴實就實誠多了,喝酒時怎好談論酒食的價錢,枉了嚴實的心意,孟兄,罰一杯,叮,弟也陪著。”公輸念槐一碰孟之經的杯子,舉著杯子在孟之經眼前晃著。

“嘿嘿,聽口氣,老弟似乎對這兩樣吃食不放在心上,出價錢來會汙了嚴作頭的心意,也壓低了你的身份也似。”孟之經抿著酒杯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