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能放棄,放棄了就意味著再也沒有機會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芒康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精疲力竭的我終於破譯了所有密碼,進入了那個頁麵。
進去之後就簡單多了,隻要找到八年前芒康的資料,再進行銷毀就可以。
其實駱安歌的是對的,這八年芒康在局子裏真的沒有案底,但是八年前他並不是那麼幹淨,甚至可以劣跡斑斑。
光是他販毒的數量和殺過的人,就足以槍斃二十回的。
我不敢再細看,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敲擊著,把芒康那些資料,一點一點抹去。
我覺得特別自豪,一直以來芒康都習慣了把我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我也習慣了他的保護,從未想過為他做點什麼。
我覺得自己變成了女俠,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我不會是他的累贅。
就在勝利朝著我招手的時候,身後傳來陰森恐怖的聲音:“阿憂,玩得開心嗎?”
我嚇得跳起來,看清了是駱安歌,我手忙腳亂要關閉頁麵,可是不知道是心慌還是什麼,鼠標突然不起作用了。我焦急地滑動著,下一秒我就徹底呆住了。
剛才被我控製住的頁麵,突然像是被誰遠程遙控一樣,而且剛才我明明已經銷毀的那些數據,此刻全部恢複了。
我突然明白過來,應該是那邊的人現係統被入侵,此刻正在搶修加反擊呢。
我嚇得管不了駱安歌了,趴在那裏就開始跟那邊看不見的敵人開始了拉鋸戰。
那邊看起來不止一個人,而且每個人的技術都在我之上,我已經注意到有人試圖對我定位。
駱安歌走過來,看了看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他看到屏幕上那個對我定位的紅點不斷閃爍的時候,他一把推開我:“傻瓜,我來。”
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去,扶著桌子才站穩。
我見過駱安歌的身手,見過他的瘋狂,見過他的廚藝,現在也見到了他的那雙靈魂之手。
以前我見過計算機玩得好的,一雙手翻雲覆雨,頃刻間也許就是上千萬的交易,更有甚者就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可是那些都不算,駱安歌才是大神。
隻見他一雙手在鍵盤上起落,跟談鋼琴似的,從容不迫中全是儒雅之風。
我盯著屏幕,剛才對我窮追猛打的那幾人被駱安歌追得丟盔棄甲,那個紅色的點閃爍的度慢慢變弱,最後消失不見。
然後,電腦閃了一下,一切都結束了。
我有點激動,抓著駱安歌的手臂搖晃:“好了嗎,好了嗎,人家會不會把你抓起來?”
他冷冰冰的看著我:“把我抓起來不是更好,你就可以離開我了。”
我嚇得微微後退一步,可是他快抓住我,下一秒我們的臉就貼在一起,我就坐在了他腿上。
我是抗拒這樣的親近的,可是又沒有辦法抵抗,畢竟剛才他怎麼也算是幫了我。
我環住他的脖子:“駱安歌,不管怎麼,謝謝你。我哪怕再恨你,也隻想過跟你同歸於盡,從沒想過要警察把你抓起來。”
他看著我:“真的?”
我趕忙點頭:“康哥哥對我很好,要不是他,我根本活不下來。所以我必須得幫他,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緊,臉就貼在我脖子上:“阿憂,你別騙我,誰騙我都可以,唯獨你不行。就像我會騙任何人,都不會騙你。”
我似懂非懂點頭,很想問一問他,那些痕跡都銷聲匿跡了嗎,芒康暫時安全了嗎?
可是我不敢問,我現在還拿捏不準他的脾氣,他剛才很生氣的,要是我再問,他變本加厲讓芒康有危險怎麼辦?
後來駱安歌就帶我回房間,然後他去衣帽間找了一件睡袍丟給我,像個大老爺一樣的吩咐我:“去放水,我要洗鴛鴦浴。”
我驀地紅了臉,不敢看他,急匆匆進了浴室。
放水的時候我心裏一直打鼓,該怎麼拒絕駱安歌,又能讓他不那麼生氣?
想了好久,還是沒有頭緒,據男人在床事上從來沒有道理可言,一直都是率性而為興之所至。
駱安歌在外麵敲門,問我好了沒有。
我趕忙站起來,慢慢拉開門,然後我就叫起來。
他脫得隻穿著一件短褲,就那麼站在我麵前,**裸看著我。
我有點腿軟,彎腰就想跑,可是駱安歌率先一步抓住我,然後像拎雞一樣把我拎起來。
身體接觸到溫水的瞬間,其實我的心髒是不舒服的,我下意識就想起來,可是駱安歌爬進來摁著我,湊到我耳邊:“我幫了你,你還想躲我,嗯?”
我訕訕笑起來:“駱安歌,現在還早,我們先去看電影好不好?”
他嗬嗬笑起來,雙手過來解我的衣服:“不早了,阿憂,該洗鴛鴦浴了。”
浴室裏的溫度慢慢升高,我渾身熱得不行,明明下意識知道這樣下去很危險,卻也不可救藥地攀住駱安歌的脖子。
就像吸毒的人,清醒的時候你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毒癮犯了的時候,誰還管得了對錯?
一開始我還能求饒,後來我一點聲音也不出來了,駱安歌有的是辦法折磨我,折磨得我癱軟在他懷裏。
一個澡不知道洗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他抱我去睡覺,好像他還給我唱歌,唱了什麼我不記得了,徹底睡了過去。
我是被琉璃的聲音弄醒的,睜開眼就看見她整個人趴在我身上,扯我的被子:“媽媽是懶豬,再不起床我跟哥哥要遲到了。”
我精疲力竭坐起來,渾身像是被人拆開重組了一般的難受,更讓我難受的,是鎖骨上的青紫痕跡,隨著琉璃的拉扯落入眼簾。
我難過了幾秒鍾,駱安歌就拿著我的衣服進來,讓琉璃下樓去通知司機十分鍾後出。
臥室裏隻剩我們兩個人,我驀地尷尬起來,昨晚的那些情景仿佛電影鏡頭似的一一在眼前來來去去,我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這才敢看駱安歌:“你把衣服放著就出去吧,我自己來。”
他並沒有照做,而是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抱著我:“傻阿憂,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害羞的。來,我幫你穿衣服。”
我瑟縮了一下,可是他扯開被子,然後他的目光深邃起來,盯著我身上的痕跡看。
我趕忙蒙住他的眼睛:“駱安歌你不許看,你出去……”
他笑著抓住我的手,下一秒鍾他就抱著我躺倒在床上,我嚇得喊起來,昨晚在浴室他是如何瘋狂我可沒忘記,恨不得把我拆骨入腹了才甘心的。
好在駱安歌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不過幫我穿衣服的時候他了一句很危險的話:“阿憂,送孩子回來再吃你。”
一路上齊光和琉璃好開心,不過像他們這種有教養的孩子,就算高興,也不會大喊大叫。
他們高興,就是盯著我看,然後一直笑。
琉璃坐在我腿上,笑著問我:“媽媽,以後每你都會跟爸爸一起送我們,晚上再來接我們回家嗎?”
我下意識就去看駱安歌,他握住我的手,對兩個孩子解釋:“媽媽肯定會跟爸爸一起接送你們。”
齊光看著我:“真的嗎?”
我不話,駱安歌在我手心捏了一下,我隻好敷衍了事:“嗯,真的。”
康城第一學算是康城最好的學,這所百年名校曾經培養出了很多名人,當然包括駱安歌和他身邊那群人。
下了車駱安歌牽著我,我牽著齊光,齊光又牽著琉璃,看起來倒是頗像一家四口。
以前我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我跟康哥哥生一雙兒女,到哪裏都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
哪裏想得到,第一次有一家四口的感覺,是跟另外的男人還有他的一雙兒女在一起。
進校門的時候兩個孩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自然有人竊竊私語,駱安歌本來就是很耀眼的那種男人,放在哪裏都是要光亮的,更別他那兩個高顏值的兒女。
遇到幾個男生,琉璃堵住人家,語氣不太好,驕傲裏還有一種揚眉吐氣的痛快:“喂,你們可給我看好了,這就是我媽媽。誰以後要是再我是沒媽媽的孩子,我跟他拚命。”
那些孩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琉璃,有點害怕似的,瑟瑟縮縮走了。
我跟駱安歌站在教室外麵,看著兩個孩子背著書包歡快地走進教室,齊光倒是直接進去了,琉璃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拉著我的手晃啊晃:“媽媽,我好愛你哦。”
她抱了抱我,後退了兩步,然後大步流星走了。
我捂著嘴哭起來,心疼得無以複加,駱安歌攬著我,親了親我的頭:“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嗯?”
回到家管家就候在門口,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我下意識就以為是芒康找來了,心裏難免有點竊喜。
駱安歌低聲問管家出什麼事了,管家就家裏來了警察,已經等了好大一會兒了。
我突然嚇得跳起來,抓住駱安歌,顫抖著問:“是不是昨晚的事被他們覺了,他們會不會把你抓起來,要不你躲一躲吧。我去跟他們,一切都是我做的,與你無關。”
完我才現駱安歌看我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好像是感動,又好像是慶幸,他輕輕抱住我:“傻阿憂,能有什麼事,昨晚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一直在睡覺。”
然後他看了看管家:“進去吧,我馬上到。”
從車庫到客廳也就是五分鍾的路程,可是我覺得像是走一輩子似的那麼漫長。我一直在想,如果駱安歌被我連累了,我該怎麼辦?
進了客廳就看見三個警察坐在沙上,其中一個兩鬢斑白正在喝茶的男人抬起頭來,看見我的瞬間他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
然後他激動得站起來,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闌珊,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我被這景象嚇一跳,這男人看起來快六十歲了,難道他認識我?他為什麼叫我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