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是湯家最後一點希望(3 / 3)

男人眼眶快紅起來,抓著我的手就不放,尾隨他來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咳嗽了一聲:“伊局,咱們別激動。”

“廢話,我女兒回來了,我能不激動嗎?”

那男人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我的時候臉上換上了一種挺好看的笑:“闌珊,我也挺高興,這麼多年你去哪裏了,有沒有想哥哥啊?”

他就要來抓我,被自稱是我爸爸的男人一把推開:“去去去,我女兒回來你瞎激動什麼?”

這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駱安歌扶著我,對抓著我的男人:“爸,您別激動,咱們坐下來,慢慢,好嗎?”

爸?

駱安歌的爸爸不是駱明澤嗎,什麼時候變成這人了?

過了幾秒鍾我明白過來,他應該是伊闌珊的爸爸,駱安歌跟伊闌珊是夫妻。

大家全都坐下來,伊局長目不轉睛看著我,然後我突然看見他落下淚來:“原來我的女兒沒死,原來你還活著,真好,爸爸真高興。”

我看著駱安歌,駱安歌舒舒眉:“這是咱爸,你還記得嗎?”

我肯定是搖頭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時候自稱是我哥哥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看著駱安歌:“是這樣,昨夜接到上級部門通知,我們的係統被黑客入侵。我們根據各種數據查詢後得知,那個Ip地址就來自您府上,所以請您回去協助我們調查。”

我作勢要站起來,駱安歌摁住我:“周隊長,雖然我是依靠互聯網起家,但我不是黑客。昨晚我跟我老婆一直在臥室……”

男人反問:“你們在臥室做什麼?”

駱安歌笑起來:“合法夫妻在臥室做什麼,周隊長不會不知道吧,當然是**做的事了。”

那男人有點尷尬,做筆記的那年輕夥也覺得這麼記錄不合理,於是停下筆。

伊局長使了個眼色,周隊長就不話了,不過目光一直盯著我,好像要把我看個透徹。

伊局長歎口氣:“安歌啊,闌珊回來了你怎麼瞞著我啊?”

“爸,這件事是我欠缺考慮,對不起。您知道的,我爺爺的事情,我一直忙著。”

伊局長看著我:“既然闌珊回來了,那我想帶她回去看看她媽媽,還有姐姐姐夫,你看方便嗎?”

駱安歌為難地看了看我,壓低了聲音問:“爸,我能單獨跟您幾句話嗎?”

伊局長點點頭,起身率先朝著外麵走去,駱安歌抱了抱我,也跟著出去了。

他們一走我就特別無所適從,連手該怎麼辦我都不知道。

周隊長死死盯著我:“闌珊,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我是你周哥哥啊,時候我們一起長大的,你還記得嗎?”

我搖搖頭,想起什麼,突然:“對不起,我叫湯無憂,我不是伊闌珊。”

正在做筆錄的夥子噗嗤笑起來,周隊長怒目而視:“滾蛋,誰讓你筆錄了?”

然後他試圖跟我聊以前的一些事情,比方時候我們一起掏鳥蛋結果被馬蜂蜇,比方高中時候有一個男生欺負我他幫我狠狠教訓了人家一頓,比方我前男友出軌被我捉奸在床我如何著了魔要用剪刀去剪了人家的命根子……

聽到這裏我突然噗嗤笑起來,他也笑起來,忽而問我:“你是不是失憶了?”

我故意岔開話題:“你剛才你們的係統被黑客入侵,很嚴重嗎?”

他看了看外麵,捂著嘴湊過來:“我隻告訴你啊,你得替我保密,否則伊局知道了非得弄死我。昨晚遇到挺厲害一黑客,把我們的係統裏一些重要資料銷毀了,上麵很生氣,明令我們嚴查,務必抓到凶手。”

我心裏有了底,也就沒再問,隻是想著自己的心事。

我看了看外麵,伊局長和駱安歌還在話,看起來並沒有很快結束的意思,我一橫心,問周隊長:“既然你你是我哥哥,那你可不可以把手機借我用一下?”

他啊了一聲,問我怎麼不用自己的,我並沒有回答,隻是把手伸到他麵前。

他笑了笑,很爽快就把手機掏出來遞給我,我心裏難掩激動,接過來的時候激動得差點撞翻了茶杯。知道這幾駱安歌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可以容許我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許我碰手機。

我了句失陪,快朝著洗手間走去,反鎖上門的瞬間我趕忙打開水龍頭,然後給芒康打電話。

我從來沒那麼緊張過,隻要能聽見他的聲音,此刻對我來就是大的幸福。

就算以後我們再不能在一起了,就算他嫌棄我,我也覺得無所謂,隻要知道他好好的。

可是高興才從心底湧上來,很快就消散了,因為芒康的電話竟然關機。

我打了好幾遍,就跟瘋了似的,一遍又一遍打,可是都是關機。

我不敢多想,又給湯川秀打,好在這一下倒是打通了。

他好像知道是我,我剛喂了一聲,他就問我:“是阿憂嗎,是阿憂嗎,我是哥哥,你別嚇哥哥。”

我委屈得哭起來:“哥哥,哥哥,你們那邊還好嗎?”

他卻沒有回答我,反而問我:“你是不是在駱安歌身邊,他有沒有為難你,你有沒有受傷?”

他的語氣難掩疲憊,我就著急起來,這幾駱安歌並沒有阻止我看新聞,並沒有塢城那邊任何人任何事的新聞,但正是因為沒有,我才驚心。

咱們的時局就是這樣的,能公開的事情,證明都沒壞到哪裏去。

不能公開的,上不了台麵的,才是最沒法挽回的。

我我一切都挺好的,湯川秀這才鬆口氣:“那就好,你乖乖在康城待著,我們這邊一切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嗯?”

這樣就不對了,駱安歌跟我們有不共戴之仇,湯川秀和芒康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為什麼會讓我好好在駱安歌身邊待著?為什麼絕口不提來接我的事情?為什麼芒康會關機?

“哥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康哥哥出事了,為什麼他的電話會關機?你們為什麼不來接我,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問得心驚膽戰,明明知道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免不了胡亂猜測。尤其是湯川秀不話的時候,一種痛從胸口蔓延開來,撕扯著全身的神經,我蜷縮在角落裏,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

那邊歎息了一聲:“阿憂,有些事是哥哥錯了,是哥哥太一意孤行。塢城這邊的事你就別管了,駱安歌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你,更會保你平安。你是湯家最後一點希望,湯家再經不起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了。”

這已經算是給了我解釋,解釋了為何這幾明明知道我在駱安歌這裏卻不來接我。

我忍不住哭起來,八年來我們三個同甘共苦風雨同舟一起走過來,我病危的時候我難過的時候我高興的時候,都是他們陪著我。

沒想到到了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卻要把我推開,美其名曰為我好。

“湯川秀,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你憑什麼以為我不能跟你們吃苦,不就是死麼,死有什麼好怕的?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把我推開,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阿憂,你聽哥哥……”

外麵傳來敲門聲,然後是駱安歌的聲音:“阿憂,阿憂,你在裏麵嗎?”

我快掛了電話,然後抄起冷水下把臉,摁了衝水鍵,這才拉開門。

下一秒就被人抱住,駱安歌身上的味道強烈的衝刷著我的鼻息,他的聲音夾雜著焦急:“出什麼事了,怎麼把自己關在裏麵?”

我微微有些愣怔,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抱住他的腰。

駱安歌任由我抱著,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我在哭,他鬆開我,抬起我的頭,就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周帆?”

我搖頭,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原來背著我他跟湯川秀之間是有協議的,他保我平安,代價就是我必須待在他身邊。

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因為他一直把我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最主要的是,我完全不知道,在捅向我最愛的兩個男人的那些刀子裏,有沒有駱安歌刺出去的,他又刺出去了幾刀?

我現現在的我必須膽,什麼都不敢想,而且學會了自我安慰,像一個傻瓜似的,總覺得一切都會按著我預期的方向去展。

駱安歌歎口氣,幫我擦了擦眼淚,可是我哭得根本止不住。

他無奈極了,低下頭一點一點吻幹我的淚,最後他的唇輾轉到了我唇上。不過卻不是以前那種撕心裂肺的撕扯,而是很溫柔的吮吸,好像怕弄疼我似的。

我有點懵,環著他的脖子,像是缺氧的那條魚,他就是我的氧氣。

這個吻有點纏綿,我不再抗拒他的激情,甚至學著回應他,當他要撬開我的嘴的時候,我像螞蝗一樣死死吸附著他。

駱安歌自然是欣喜的,一把抱起我,邁進衛生間把我放在洗漱台上,捧起我的頭吻我,呢喃著我的名字:“阿憂,阿憂,我愛你,我隻愛你。”

我承受著他的熱情,等到他鬆開我,我才喘著問:“駱安歌,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看著我,看了幾秒鍾,最後點點頭。

我深深吸口氣,看著他的眼睛:“如果……如果你是真的愛我,可不可以為了我,就當時為了我,幫一幫芒康?”

他的目光瞬間就變了,我趕忙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知道這八年來我怎麼過來的,要是他出了事,我會內疚一輩子。我會死的,你願意看著我死嗎?你要是願意,那我就去死。”

著我就掙脫開他要往外走,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要是真槍實戰,駱安歌這夥人絕對不是湯川秀和芒康的對手,絕對不是。

但是來陰的,我們就輸了。

我隻能再賭一次,每次在駱安歌身上下注我都輸,但是這一次我真是沒辦法了。

駱安歌一把拽住我,把我抵在牆上,我被他禁錮著動不了,而他的呼吸就像刷子一樣刺激著我的耳膜:“阿憂,你是不是拿準了我愛你,就會縱容你,容許你提任何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