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遇安咬著下唇,胸口一陣沉重,半響,她用低啞的聲音對母親道:“媽媽,對不起,我把臉弄壞了。”
屏幕那頭的雲影把臉了過去。
童遇安低喚:“媽媽……”
過了一些時候,雲影把目光放回屏幕上。
童遇安喉嚨一哽。那一瞬間,她從母親的眼睛裏看到的滿是無力的衰老。
“疼嗎?”雲影眼眶發紅,聲音發顫。
“現在不疼了。”童遇安以略帶撒嬌的語氣答道。
“笨蛋……”雲影笑嗔,眼淚流了下來。
“笨蛋愛媽媽。”童遇安笑著補充道。
雲影:“……”
與母親結束了視頻通話,童遇安站在湖畔前方的斑馬線上等待紅燈亮起,手機響了。
是祁樹。
“怎麼了?”
“明天,我朋友結婚,你能陪我一起參加嗎?”祁樹開門見山地說道。
接著隔了片刻,一個遲疑不決,一個等待答複。
祁樹好像察覺出了童遇安的內心想法,他正要說話,這時已經走過了斑馬線的童遇安開口了,她說:“可以,明天,你來接我。”
第二天傍晚,祁樹準時來到公寓樓下接人。
電梯門徐徐打開,兩人四目相對。
童遇安今天化了個淡妝,微卷的長發海藻般披散開來,身穿一條束腰的白色針織裙,一雙高跟襪子靴。很簡單的穿著,看著卻十分優雅。
祁樹一手摟著童遇安,一手按在她的臀上。
童遇安略微掙紮,以眼神示意他注意場合。
祁樹毫不顧忌那些,隻顧看著她,半響,說:“很漂亮。”
童遇安緘口低垂著眼瞼。
身邊走過三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眼睛不住地朝他們觀瞧。
“哇塞,那男的真帥……”
“就是,那女的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嗎?”
“然後負傷投胎,在臉上留下兩道疤痕向世人證明功績……”
“哈哈哈……”
公寓大廳裏隻有保安值班室,空間寬敞,人聲自然清晰。
祁樹身子一動,童遇安抱緊了他,抬眼對上他沉澱起來的目光。
“你想做什麼?”
祁樹不作聲,掙脫她。
童遇安跟上,從身後抱著他。
她說:“她們誇你,就是誇我,我喜歡。”
祁樹低下頭,看著下腹那雙白嫩的手,頓了足足十秒鍾,才轉身。
童遇安仰起臉看他。
祁樹一把打橫抱起她,說:“回家。”
從她的家回到他的家。
兩人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麵,參加婚宴前尚有近兩個小時。
然而對於打開了缺口又備受限製的情人來說,時間根本不夠。
祁樹一路疾馳,童遇安有點害怕。
到了家,祁樹替她換鞋,他剛一站起身,童遇安手一抬,扇了他一耳光,並不重力。
祁樹受著,從身後抱住她,貼著她的臉說:“剛才你也這樣抱我。”
童遇安笑笑,她從他懷裏轉身,雙手抱住他的脖頸。
兩人額頭相抵,她說:“喜歡?”
祁樹在她嘴唇上嘬了一下,說:“喜歡。”
兩人一路狂吻到了臥室。
祁樹脫完她的衣服,又脫自己的。他把她摁在窗前。室內暖氣很足,她赤條條的也不覺得冷。
迢遙無垠的深藍色夜空,冷凝性感。
像她。
祁樹看著她,她很快樂,而這一切由他創造。這一點認知有如世間萬物的聚集體。
那高昂的情緒催促著他不停地前進,他全憑本能去俘虜一切。
童遇安的語聲在他耳邊支離破碎、淒淒惶惶。
祁樹啃咬著她的脖頸,隻聽她喘息著嘟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