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什麼,又是一笑道:“對了,我忘了你沒這麼聽話。 Ww W COM你看這樣行嗎?”
司琅拿出一枚類似方孔銅錢一樣的東西,金紅色,比銅錢大了一倍。中間的方孔周圍有一圈孔。
司琅夾在兩指中間,貼在唇上,一聲不似笛不似蕭的怪音穿透而出。一聲抑,一聲揚,一聲長厲,一聲短嘯。在她吹出的聲音下,橋麵上黑壓壓一片的蟲子汩汩而動,她控製著那些蟲,先朝她腳下包圍過去。
蘇眠反應過來司琅的意圖前,風音已經身形晃動,朝她出手。她在用那片東西控製著這些蟲,風音的用意更直截了當,控製她。
司琅唇角勾出的殘忍,是在,晚了。
怪聲陡地一裂,如一匹精美的錦帛瞬間被拉裂,刺啦,撕裂又像指甲刮在黑板的聲音,尖銳難受得令人抓狂。
蘇眠隨著那聲音渾身變得不舒服,“風……”
忽地,再拔高“噹”的一聲,像是琴弦勾斷。那聲音帶著無形的殺傷力,震在蘇眠的耳朵裏,蘇眠兩腿一軟,毫無力氣的倒在了地上。
她想叫住風音,喉嚨裏什麼聲音也沒有,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蟲子像下了油鍋一樣,狂暴的飛動,四麵八方的將風音掩蓋。
蘇眠的瞳孔隨著司琅扭曲的樂音,漸漸擴散,她漸漸看不清在眼前,渾身沾滿黑色甲蟲的身影。
耳中卻清晰的聽見一聲忍耐的吼叫!
她聽見了,聲音又飄飄渺渺的散了,在她快維持不住的意識裏,她極力的微張了唇,吐出一個無聲的名字,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耗盡她最後一絲意識。
幾乎同時,那陣詭異的樂聲戛然而止。
司琅快要掐斷氣的咕嘟聲,從喉嚨裏幾支離破碎的擠出,“你、果然……不是風、音……”
她脖子上掐著一雙沾滿了啃咬著皮肉的黑色甲蟲的手,分明的骨節,用力的扣緊。再一秒就能擰掉她脖子,這股殺意淩人的力量卻也在這一秒消弭。
司琅命懸一線,得以苟延喘了過來,急促又大口的呼吸著,跌坐在地上,瘋了一般地哈哈哈大笑,她笑得酣暢淋漓,眼淚掛在眼角,笑夠了,爬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巨人般倒下的男人身邊。
她一過去,那些蟲子頃刻間停下瘋狂的撕咬,有序的從那具已經渾身血跡的身體上下來。最後還有一隻,依然貪婪地貼在他胸口不想離開。
司琅愜意的目光落上去,伸手捏起那隻貪吃鬼,指甲輕輕的劃過那隻甲蟲的黑甲,甲蟲抖索著張開了翅膀。司琅手上一擰,拔下甲蟲的兩片背殼,吹了吹甲蟲透明的翅膀道:“就你不聽話,調皮。”
轉手一拋,甲蟲畫著拋物線落進同夥裏,眨眼功夫,被瓜分得腿都沒剩一條。
司琅就用那隻拔過甲殼的手,愛惜的撫摸上風音那張臉,“你以為我為什麼留著你的臉?誰讓你是頂著風音的樣子,我當然舍不得呀。但如果你的臉也能讓我感興趣,不定我也會舍不得喲。”
她緩慢揭開了,先是露的下巴,再是涼薄的唇,然後是挺拔的鼻子,最後是緊閉冷峻的眉眼。這張臉,是蘇眠心裏念著的蘇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