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次呢?這一次是在兩人都清醒的狀態下,她該怪誰?怨天?怪地?嗬嗬……
一陣海風吹過,夾雜著淡淡的海腥味從她裸露在水麵上的皮膚,嘴角開始有了上揚的趨勢,可眼地卻是死灰一片,宛若展開了一副淒美的畫卷,眼角幹澀得發脹,卻愣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是啊,這幾天流的淚都快趕上她二十多年的了。
由遠及近傳來鞋底踩踏過草木發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淩喬那麼一瞬試圖想要隱藏自己的身體,可身上的疼痛,每動一下都好似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氣,等她好不容易從石床上坐起來,那個腳步聲已經在水池旁站定了。
“淩小姐,我……我給您送衣服過來了。”傭人何秀兒為自己剛才的說話羞愧,更因為剛才她家少爺經過掠起的冷肆的狂風驟雨而驚顫訝異。
明明她剛剛在溫泉池裏,看到兩人的熱情擁吻的啊,為何她才轉身回去,將手裏的衣服放下,就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場麵了呢?用她有限的思考能力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聽到熟悉的聲音,淩喬的身體又是一軟,重新重重地砸回到了石床上。
“小姐,小姐,您可要當心點啊,石床比不得睡床,躺得重了,傷到的可是自己的身體。”何秀兒脫了腳上的鞋,淌著水往淩喬的身邊走了過來,將手裏的一件家居服為淩喬套了上去。
石床?睡床?嗬嗬,有區別嗎?隻要那個男人想,在哪裏不都可以為所欲為。受傷了又如何,此刻的她更希望自己從未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此時的淩喬,在傭人的眼裏看來是如此的恐怖,帶著些自暴自棄的頹廢,時而皺眉,時而冷笑,時而淡漠,時而狠戾,竟完全沒有了這幾日來讓她熟悉的影子。
“淩小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何秀兒擔憂的問。
“不舒服。”淩喬喃喃地重複著。
“那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找醫生過來看看。”看到淩喬終於有反應了,何秀兒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招呼著岸邊的其他傭人一起過來幫忙攙扶淩喬。
“找醫生?”淩喬訕笑著轉眸哀默地看著何秀兒,“有用嗎?”
不明就裏的何秀兒,不無驕傲的說,“當然有用啦,您不知道來我們這裏的醫生醫術是虞城內最頂尖的。別說是小病,就是那些生命垂危的病人,隻要經過他們的手啊,都能夠起死回生呢。”
“是嗎?”那他們能將時間倒流嗎?能將一切回歸到原點嗎?
“當然啦,所以啊您就放心地在這裏住下來,以後您的身體健康問題全都不需要擔心了,而且。”後麵的話,何秀兒不敢說了,主人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們可以隨意揣測的。
何秀兒不能說的,淩喬也不在意。
住下來?再放任那個禽獸對自己為所欲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