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端午節快樂,鴨蛋快快滴吃,粽子一個接一個】
“時辰不早,你尚未辟穀,也該吃點東西了,不然會有人說我糟老頭子怠慢客人的。”鄧淵重新將手中那蒼竹釣竿隨意插在地上,向著羅藝道。
“鄧師不跟我們一起去嗎?”羅藝微微遲疑了會,向鄧淵問道。
“我就不去了,那是你們年輕人的聚會,我糟老頭子去了幹嘛,煞風景,煞風景。”鄧淵搖了搖頭,花白的胡須也隨之晃動,“去休,去休。”
這次羅藝沒有在遲疑,雖然到現在他還是有些迷迷糊糊,不明所以,但依舊對著鄧淵施了一禮,恭恭敬敬道:“謹受教!”說罷,就按照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望著羅藝遠去的背影,突然鄧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是個好孩子。”
“小時雖佳,大時未必啊!”突兀的聲音竟然在四處響起,聲音滄桑而幹澀還帶著如那種長期沒喝水般的焦灼,甚至還有些數不清的疲憊。
“你過於偏頗了,度藏。”鄧淵對那道聲音有些不滿,語調變得頗重,“偏頗使人狹隘,以後再有這種事不要再來找我了!”
鄧淵的聲音變得低沉,之前還特別的紅潤的臉都有點暗淡,但隨之浮現在他臉上反而是更加憤怒,下頜的胡須都在紛紛發抖,“你變了,自從你開始參悟《未來星宿度劫經》後就變了。”
“那孩子敬我如師,尊我若親,是為禮;見子魚而不動心,聞功效依舊放歸,是為仁;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智;年幼不忘救他人,是為勇;言行一致,不屑說謊,是為信!”
“此等優品少年難得一見,假若不是已拜入塗山道宗,我都想收他為弟子,入我公羊學院,而你為何依舊要處處試探於他!”
“善哉,善哉。一切都是定數!”那滄桑幹澀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此時話語是一如既往的充滿堅定,如高山不移。
“也罷了,也罷了。”鄧淵有些心灰意冷,伸手拿起插在地上的釣竿,輕揮一下。原本還輕紗霧氣中廢物的銀絲就根根纏繞在竹竿上,“以前,你我誌同道合,現如今,既然你我道已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我們還是少見了吧!”
“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試探他人,哎,吾做錯之事多矣,多
矣!”說著說著,鄧淵那鶴發童顏的身影帶著幾分悵然,化為一道流光徹底消失。
“錯了嘛?”隻見從虛空中驀然踏出一個人來,此人皮膚黝黑,幹幹瘦瘦,臉上褶子同樣頗多。手部肥厚寬大,仔細瞧來,甚至上麵布滿老繭。神情帶著說不清的疲憊與滄桑,一如他的嗓音。“我會錯,命數卦象是不會錯的,望之,是你錯了,是你錯了!”
“我隻是防範於未然啊!”
假若羅藝再次,他一定會認出,此僧就是當初他前去塗山時,偶遇的那個無名老僧!
一路下山,羅藝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而且此時修為還稍微有些淺薄,自然不會發覺除了鄧淵和他以外,竟然還有第三人!
此時此刻,他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疑問——鄧師為何如此問他,用意在哪裏,還有道是什麼?
道是什麼。
這個問題,他曾從劉屠戶口中聽到過,好笑的是,劉屠戶說他的道就是殺豬,沒有別的了。
道究竟是什麼呢?是天道?是人道?是天心?是人心?是天地有靈萬物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鄧淵的一番話就如同一個引子,將多年以來羅藝從未關心過,思考過的問題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阿兄,你回來了啊!”大力看見羅藝走了下來,喜笑顏開,立馬走到羅藝跟前道,“老師有跟你說了什麼嗎?”
大力和陸濤自他們離了深潭就一直都在竹樓草屋前等著羅藝。
羅藝並沒有聽見大力的話,反而他越想就越覺得道之一字神秘,有趣叫他欲不能罷,恍恍惚惚間,就已經來到了瀑布的竹樓草屋前。
“阿兄,阿兄!”大力的連續幾聲呼喚,羅藝都沒有聽見,讓大力反而他抬起頭,向著大力和陸濤他們問道:“道是什麼?”
大力和陸濤一愣,麵麵相覷,隻聽陸濤道:“看來老師也問了羅兄這個問題啊,難怪他會這般魂不守舍,此等問題,隻要是修行之人,都會為之著迷。”
陸濤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貌似自家老師可能真的有這麼一個癖好。有人拜訪總要問問他人心中之道,借此來印證心中所學,以窺天理人心。
這種狀況陸濤應對也很拿手,隻聽他輕咳一聲,聲音由洪亮變得有些縹緲起來,“道為何?知之為知之……”
“不知為不知……”羅藝很順暢接接下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