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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心裏苦啊！”窯媽媽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抹著自己的眼淚，真的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以窯媽媽這種粗淺，僅僅才合氣修為，能逼出如此多的眼淚水，那叫一個不容易。
眾多女子的哭喊聲讓坐在上首的陳素陽眉頭微奏。
他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冷淡的人，若不是因那顧皋之故，他根本就不想來這種看似繁華，實則肮髒之地。
“夠了！”冷漠的聲音響起。隻見那即便是在軟塌上也是正襟危坐的陳素陽道。他的名字中雖然帶著一個陽字，但他人恰恰相反，冷的很，太冷。
他那雙幾乎接近水色的眸子盯在下麵，隻有瞳孔微微泛黃，像是塊黃水晶特意雕琢而成的一般，讓人一看就極其變扭，不似真人。同樣，當他望向他人之時，就如同被針紮了一般。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他沒有停下，冷冷的聲音依舊響起，“煩！”
隨著他的話，他掃視一周，瞬間，剛剛還是大哭的所有人一下都安靜下來。
“你們放心，事情已經很顯然了，自有陳兄替你們做主，是吧，陳兄。”旁邊笑眯眯如毒蛇一般的張靈山道。他語氣溫柔似水，聲音裏也帶著笑眯眯的甜意，說著還望向了一旁的陳素陽一眼。
聽聞此話，陳素陽緩緩別過頭來，盯著張靈山好一會，他越是如此，張靈山笑的也是甜美，眼角彎曲的程度也越發大了起來。
陳素陽沒有說話，他不喜歡張靈山，從進學起就不喜歡。
他雖然為人冷漠，但看人門清，若真要拿顧皋跟張靈山比，他可能更願意跟曾經的顧皋結交。可惜沒有如果，也沒有曾經，立場不同，他和顧皋注定了是仇人，而不是朋友。
“陳公子，你可要為我們這群無依無靠的小女子做主啊。顧皋他都堵門堵了幾天了，奴家，奴家這聲音沒法做了！”窯媽媽何等精明的人，不然這樊樓怎麼會在她的手裏變得更加輝煌。
她一聽到張靈山如此說道，立馬就撲倒在陳素陽的退下，一邊說著，一邊張口欲泣，眼淚水又嘩嘩的流下。
“陳公子，張公子，趙公子，還有諸位，你們可要替奴家，還有這麼多姑娘做主啊！”
“請公子做主啊！”所有的姑娘齊聲道，特別他們懷裏的那些姑娘更是滿麵愁容，小眉兒皺的令人心碎，似乎不答應他們就是犯下了極大的錯誤。
女人啊，真的是水做的。
“顧皋也真是的，被封印修為成了披甲奴婢好不容易才回來，依舊不肯消停，也是作孽不可活，你說對吧，陳兄。”張靈山對於那些姑娘的話哪裏會放在心中，他來僅僅是為了看看顧皋和陳素陽之間的笑話。
“嗬嗬。”陳素陽沒有接話，反而冷笑了下。
氣氛一下子僵持了下來。
很冷場了！
窯媽媽有點著急，再這樣下去事情一定成不了，她目光可憐的望向了趙明彥，誰知道那趙明彥竟然隻是朝上邊努努嘴就不在看她，反而將頭埋在了身邊一團豐盈上。
窯媽媽當即心裏破口大罵：“挨千刀的趙明彥，老娘送你的千字帖和羅生丹不送了不成。努努嘴，竟然就給老娘努努嘴！”
當然，這種話她可不敢明說，隻好強顏歡笑，靜靜等著上席的兩位爺開話。
這一等，就是漫長的時間。
“聲音聽了，他們該下來了。”羅藝緩緩道，本來他還想用宣靈瞳看看，可惜，樊樓主體上布滿了符籙禁製，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顧皋依舊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再過。窯媽媽再也忍不住了，她牙一咬，向後找找手，就見一龜奴從後捧著幾個大盒子從後麵緩緩走來，窯媽媽看著那些錦盒，麵露肉疼之色，但一想到那顧皋，神色一震，直接拿起上麵兩個盒子，緩緩走到前麵，將盒子放於打上，輕輕打開。
“轟！”，隻見那兩個錦盒裏安安靜靜的躺著兩頁紙。紙顏色暗黃，並無特殊，但就在盒子打開那的一瞬間，一股浩大的吟誦聲響起，“夫百代過客，人壽幾何?逝如朝霜.時無重至，華不再陽……”時間流逝的越久，那吟誦聲也就越大。四周的天地靈氣宛如實質，像是漲潮般的海水，一浪接過一浪。
“這這這……”張靈山幾乎有點結巴，臉上的微笑幾乎崩不住，“這可是陸機陸大如的短歌行！”
陸機，公羊學院大儒，夫子，這些都不出名，最出名的便是他曾一日吟誦破金丹的事跡！要知道那個修行之人想要入金丹，哪個不是經過水磨般的苦修，還要看又有沒有機緣。
因此，他成了眾多行修身養德之路的學子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