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王”君固向姬唐成拱手行禮道:“我這有一字譜,為這位異人所授,您且聽看對是不對。”
姬唐成站了起來,小祖宗早就交代過,他大致已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那段話確實不宜坐著聽。
“皇曦書文燧啟光,軒轅創世薑育糧。高陽著曆九州製,帝嚳定都出大荒……”
雖然隻說了一半,姬唐成就抬手示意,當著滿殿朝臣的麵說道:“沒錯,這是太荒韓氏字譜,萬餘年不曾更改。”
哄!
朝堂炸鍋了,難不成這君固還真是太荒後裔的傳人,九州之上還有例外的韓氏嫡血?一時間諸臣工議論紛紛,神態各異,連皇帝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本想在年末新歲之時,宣布這麼一個消息振奮朝綱,一起抵抗來自太荒的壓力,哪曾想這背後居然還是出現了太荒血脈的身影。
目光移到了漢王身上,姬佑定是深知此情,為何隱瞞不報?
“但是”謁者丞剛製止了大臣們的議論,將混亂的大殿弄得清靜,姬唐成卻先開口道:“知此字譜與太荒韓氏又有何幹,昔年韓氏聖人開荒建乾朝,便另立宗支,別作字譜。三代之後,九州韓氏主支漸沒,再無依靠,有人能從這沒落韓氏中獲悉太荒字譜也不無可能。”
“再者,韓氏深居太荒萬年不出,本王乃聖人開荒之後韓氏第一個出荒之人,不知南陵侯此時說出這太荒字譜來是何居心!”
姬唐成修為也算強大,一番混著威壓的話震得君固開不了口,姬佑從一側站出來,擋住君固身前。
“莽山王何故咄咄逼人”姬佑向姬唐成拱手行禮,對方是和太上皇一個輩分的人物,他就是心中有氣也不能丟了禮儀。
“南陵侯所知所言,不過異人傳授。異人到底傳承何處,與他何幹,竟讓莽山王對一郡侯動怒。”
“太荒威嚴,怎容世人侵犯!”姬唐成這話說得鏗鏘作響,或是真的畏懼太荒血脈,朝堂之上為之一靜。
夏龍淵忽然出現又出現在了禦案之前,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頭額生雙角,獅首羊須,足有神紋,口銜神獸皮卷的巨獸驟然出現在大殿之上。
白澤一屁股坐在玉磚上,對眈眈虎視的夏龍淵毫不上心,一個接近六境雙巔峰的人而已,對它還構不成威脅,要是整個皇宮的高手一起上,它才有興趣跟他們玩一玩。
不過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遞過一個眼神,姬唐成就跨步走到殿中,向白澤躬身行禮道:“恭迎白澤神獸。”
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這才回過神來,神獸啊,這君固才剛剛想攀上太荒的關係,這就出來打臉了。身上一點神跡都沒有,你還好意思妄言承自太荒。
白澤可是瑞獸,消災避禍,祥灑福瑞,看它口中含卷,很有可能是代聖人傳詔。
果然,姬唐成接過了白澤口中的神獸皮卷,展開,一一念道:“韓知行,乾朝聖皇韓世宗第四百七十一世孫,正乾武德甲戌年於揚州江塗傳韓氏秘法於君固。不敬列祖在先,無告宗祠災後,即刻起,九州韓氏將韓知行除名,禁錮血脈,神魂永世不得歸宗!”
姬唐成念完,整張神獸皮頓時化作一陣濃煙,撲向一側的君固。少年人被這變化嚇呆了,在他們的算算計了可是沒有想過這一出的。
那一陣黑煙在君固身上繞了一周,隨即凝聚成箭,如一道黑光射向殿外的天空。
喀嚓!
冬日響雷,這可不是好的征兆。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冬日的天空居然下起了大雨,血色的紅雨!這是附近有大能被斬,一身血脈歸反大地,不再有傳承的標記,傳說中的天雷劫也不過如此下場
“噗!”
君固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這漢王身上,萎靡不振。
“你當感激,一身韓氏印記不深,所獲傳承多是九州韓氏所處,否則這巨蜚的詛咒豈是你一凡軀能承受的”白澤慢悠悠的開口,又對著朝堂上的人說道:“家主出太荒,誌不在九州朝堂,若有人純心冒犯,家主不怪,一幹神獸也饒不過你等。便如同這韓知行,一身玄脈為九州韓姓千年來血脈之最,修為皆六境大成,卻妄圖汙蔑太荒,重掌韓氏。被家主一封神旨剝奪血脈,廣撒九州,降下蜚神毒咒,滅其神魂於天地。”
說完領著姬唐成,一步三搖晃的走出皇宮,留下一種目瞪口呆的正乾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