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近詩人何其芳
何其芳(1912—1977),原名何永芳,中國著名詩人,散文家,文學評論家,四川萬縣(今重慶萬州)人。1931—1935年在北京大學哲學係學習,是“漢園三詩人”之一。抗日戰爭爆發後,何其芳回到老家四川任教,並且繼續寫作詩歌、散文、雜文等。1938年北上延安,在魯迅藝術學院任教,後任魯迅藝術學院文學係主任。
著作主要有:詩集《漢園集》(與卞之琳、李廣田合著)、《預言》,散文集《畫夢錄》(成名作)。
《預言》《我想談說種種純潔的事情》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作品。
《預言》寫於1931年,這首詩深藏著富於人生哲理的情感世界。詩歌中塑造了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神”的形象。詩人表現了對愛的美麗的憧憬,也表達了愛情失落之後的悵惘。“預言”是詩人對自己愛情的預言,他認為命運女神不會光顧自己,即使是光顧了也會轉身離去。
《我想談說種種純潔的事情》寫於1942年,這首詩也是一首關於愛的詩歌,對於以往的純潔的愛情充滿感喟,但詩人呼籲,朝露易逝,珍惜過才會永恒,所以他鼓勵人們去珍惜擁有的。青春的氣息可聞,隻要你自己珍惜。若心中有愛,地上就開花,天上就掛滿星星。
二、細雨騎驢,品味人生
(一)《預言》——你驕傲的足音在消失
《預言》是何其芳的成名作,但他自己曾對《預言》有個檢討:“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所發生過的各種事情,人民和他們的受難,覺醒,鬥爭,所完成的各種英雄主義的業績,保留在我的詩裏麵的為什麼這樣少嗬。這是一個轟轟烈烈的世界,而我的歌聲在這個世界裏卻顯得何等的無力、何等的不和諧!”(《〈夜歌和白天的歌〉初版後記》,見《何其芳文集》第2卷)為什麼詩人有這樣的話語呢?我們先了解一下那個時代詩歌創作的概況。中國新詩經過“五四”初期直到20世紀30年代,取得了長足的發展,詩人不僅僅是關注自我,而更多的還要放眼社會,關心民生疾苦。經過長時間的群體努力,中國詩歌實現了新的突破,在社會性突破上取得的進展是有目共睹的。甚至那個時候為群眾而寫詩,為群眾寫符合他們習慣的詩歌那才是唯一正確的方向。而《預言》的內容則是自我唯美的作品,這一作品裏的抒情是個人的“小我”的感情,而距離群眾的“大我”較遠,於是便有了詩人自己在文學認識上的自我批評話語。這種對自我主義的批判後來還有,包括其他詩人,如馮至也有這樣的類似的經曆(見《漫談新詩的努力方向》)。
《預言》一共有六個畫麵,分別是:佳人漸近,“我”激動不已;急切打探,“我”如癡如醉;殷情接待,“我”百感交集;深情勸留,“我”憂心忡忡;祈求同行,“我”信誓旦旦;佳人已去,“我”傷感不已。
(二)《我想談說種種純潔的事情》——化蝶的美麗,我告訴你
1942年4月3日,與這首詩歌一起發表在《解放日報》上的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永存》《多少次嗬離開了我日常生活》,合稱《詩三首》。詩歌中反映了何其芳追求革命的赤誠,顯示了他與舊生活告別的姿態。這首詩作發表後,延安文藝界展開過熱烈的爭論,詩作受到了一些人苛刻的批評。
又是月圓之日,多少年後,詩人一直難以忘懷的女孩早已做了母親。可在詩人的心裏,愛情是否圓滿的判定不是形式結合與否,而是愛是否長在心間停留。在詩人看來,愛情的真正含義在於身心的投入。在何其芳詩歌開創的愛的主題領域,愛情的酸澀中又儲存了甘甜的滋味。
何其芳自己承認,這首詩歌是受到了詩人惠特曼的影響。這一點無論在語言上還是主題上都有體現。但在詩歌創作上,何其芳有其自身的突破,感情細膩而真摯,這對十多年前的個人主義是突破,從個人到大眾的道路上前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