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文纖比古麗媽媽高出太多了，後者的頭才到文纖的肩膀處。
“您就會打她埋怨她！卻有沒有想過她也不想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她不想安安穩穩的留在學校好好上課的嗎！她當然想！她不想安安穩穩的在學校聯舞不去當槍手嗎？她當然想！可是她更知道家裏有多苦，小妹技藝不精藝考眼看著就要被PASS掉有多絕望！
“你們什麼都指望她，恨不能她做的更多！到頭來還職責她！既然這樣，她辛辛苦苦追商演，那些寄回家的錢你為什麼拿的那麼心安理得！”
高原紅明顯的中年女人什麼都聽不懂，怔愣在那兒。
鬱涼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選再次出現了。
古麗捂著半邊臉，低低啜泣，撲撲簌簌的淚花很快將衣袖打濕了。
高原紅女人眼裏閃過半絲悔意，再次揚起的巴掌尷尬留在半空中。
出乎意料的，陳選徐徐開口，一字一句的將文纖的話，翻譯成普通話給中年女人聽。
鬱涼大驚，約莫是沒有料到陳選會這麼做。
古麗飛快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痕，“”
文纖在陳選結束之後繼續說，“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您，古麗姐在校非常優秀，除了以金錢目的接的商演，她就沒做過違紀的事！是再受規矩不過的一個女孩子！如果再讓我看見您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第一個不樂意！”
陳選抬起眼皮，看了眼義憤填膺的文纖，轉而目光看了眼鬱涼。
後者別開頭，“翻唄，最後那句話把我也加上，改成我們倆第一個不樂意。”
陳選嘴角似乎勾了一下，轉瞬即逝，隨即照話翻譯。
古麗從前到後，從頭頂到腳背，被姐妹倆暖心的話給狠狠感動了，眼淚稀裏嘩啦流的更衝了。
中年高原紅聽過陳選的翻譯，眼角即刻耷拉下來全是悔意，抬起枯樹枝一樣滿是老繭的右手給女兒抹著眼淚，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久久找不到存在感的趙琮也出現了，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淤青。
“眼見著天快黑了。”
趙琮將看向高原紅、古麗的視線挪回，話是衝著鬱涼說的。
“我們找個地方讓阿姨住下吧。不然時間越來越晚趕上快捷酒店沒有房間怎麼辦？”
古麗立馬抬頭，高原紅聽不懂，跟著茫然扭頭。
陳選不緊不慢，“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幫古阿姨找好了附近的農房，水電齊全，晚上還能看星星。來的時候路上聊過了，阿姨說這輩子沒住過酒店，也不想住，還是農家的東西她看的慣。”
古麗趕緊：“謝謝您了。”
“不用謝。”
陳選二次和鬱涼的視線相觸，“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叫我陳選就可以。”
趙琮小聲的，“再大不了多少，也進而立之年了。”
鬱涼：“.....”
在鬱涼麵前，陳選四平八穩，好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麵無表情。
文纖擔心眼瞅著接下來又是一場架，捏捏眉心當機立斷，“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讓陳選領路，把阿姨送到住的地方，先是公交車後是飛機再是公交車，顛顛簸簸的阿姨肯定累了。先讓人好好休息。”
晚上七點半。
所有的孩子都圍著古麗，陪著她勸著她，七嘴八舌的說著會給她出主意。
慘淡的愁雲還是圍繞在屋子上空。
鬱涼借口去衛生間，披上了短款羽絨服去屋外透氣。
陳選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