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輕笑一聲,一根藤蔓悄無聲息的纏上他的脖子,越來越緊。
不歸嗆了一口水,猛然睜開眼睛,同時海水打了一個浪,讓他又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努力去看,隱隱約約隻有一個身影。
“這些年,我從未想過與誰為敵,為什麼你們偏偏要不休不止呢?”
罌粟的聲音仿佛從遠古傳來,帶著空靈的時空感,在他耳邊打轉兒,“我以為時間會給你們一個聰明的頭腦,但是沒想到,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空有神魚的頭銜,做事不計後果。如果我不在,不知道你們的這些勾當也就算了,可你們居然當著我的麵去毒害人。”罌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不歸緊握雙手,同時,脖子上的藤蔓一緊,他差點窒息。
“罌粟,你是想殺了我嗎?”
盡管難受,他還是強撐著說出一句話。
“殺了你?”罌粟嗤笑一聲,“我現在對殺人已經沒有興趣了,我會把你放在海裏最凶險的地方,讓你日日夜夜承受折磨。”
不歸垂下眼。
“村民們說,你把一樣東西投入了海裏,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就是解藥吧,不過我沒猜到的是,你居然是顧敬派來的人,應該說,是顧淵派過來的吧,將軍給你的待遇不錯吧,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辦事的人,一定不簡單。”
“我也沒想到,你會把毒帶到海裏,你用整個神魚族的命來做賭注,罌粟,你真狠。”
如果是以前,她不會這麼做,可是現在,為什麼不呢?
“真正狠的,應該是神魚族才對,要不是他們吃飽了撐的舉薦了一個君上出來,會有這些勞什子的事麼?”
她歎了一口氣,轉眼看他,眼底像冰一樣冷,沒有溫度。
“你給不給我解藥已經沒關係了,因為我會用你的血,做出解藥,我說過,這個世上,沒有我罌粟做不到的事情。”
在他決定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活命,縱然他沒有真正見過罌粟的手段,但是也聽說過,現在看來,屍沉大海倒顯得罌粟心慈手軟了,因為要是以前的罌粟,他不會有全屍的。
罌粟上來的時候,看見眾人正攔著激動的顧明鴻,要是他知道,自己把他的兄弟給沉到海底裏去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罌粟姑娘,不歸怎麼樣了?”
顧明鴻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把不歸怎麼樣了,但是罌粟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徑直從他前麵走過,拉上月君走了。
“罌粟姑娘,罌粟姑娘,罌粟……”
看到罌粟悶悶不樂的樣子,月君忍不住問,“怎麼了?是不是那小子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罌粟搖頭,月君又問,“是不是他傷到你了?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罌粟又搖頭。
良久,她才說道,“我就是想不通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他們幹嘛要做這樣的事,下毒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到最後還不是自食惡果,有什麼意義?他又得到了什麼?”
也許是安逸久了,罌粟開始想不通這樣的人,可她忘了,當初自己,也是這樣惶惶恐恐的過來的。
居安思危。
罌粟搖搖頭,看來自己,真的是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