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罌粟離開了漁村。
安置好了那些人魚,確保它們不會出什麼事端,顧敬不會威脅到它們,罌粟才放心的離開,其實要讓它們擺脫顧敬的控製很簡單,隻要讓顧敬明白,這些人魚再也沒什麼用處,而它們隻要有了罌粟的庇護,顧敬就會忌憚,從而不會再去找人魚們的麻煩。
“你還真是大方,總共就三顆靈珠,你就給了它們一顆,倒是換得了它們在上岸的安逸生活,要是它們真如你所願也好,要是再生出什麼事端來,看你怎麼辦?”
站在船上,月君吹著風,神閑氣定的說。
“任何生命都有自由生活的權利,我們不能因為它們是淨化不成功的人魚,就心生怨懟,它們是我們的族人,幫助它們也等於幫助我們自己,那些珠子對我來說沒什麼用,他們得到了,不正好發揮珠子的作用嗎?再說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不還有你嘛!”
罌粟笑得無害,月君往後縮了縮,他怎麼好像看到了什麼陰謀。
“你躲著做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她越是這樣說,月君越覺得不安,她一定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而且這個陰謀與自己有關。看著罌粟往前走了一步,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別躲啊!”
說著,罌粟趁他出神的片刻,往前一撲,月君壓根就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不苟言笑的罌粟會來這一招,剛要轉身逃的時候,被罌粟抓住胳膊。下麵是平靜的海麵,泛著粼粼的波光,突然一聲“噗通”,伴隨著愉快的笑聲,兩人落海。
“剛才你居然想跑!”罌粟捏住月君的臉,使勁兒扯著,月君呲著牙,“落入我罌粟的手中,你還跑得了嗎?哈哈!”
月君在驚訝的同時,也任由罌粟的手在他臉上放肆。
“告訴你,我罌粟從未失手過,你還想跑?嗯?看你這次還跑不跑得了!”
兩人的身子在海裏依然穩穩的浮著,絲毫沒有要沉下去的意思。開始兩人還隔著一段距離,可是後來幾乎貼在了一起,月君怕海浪把罌粟衝遠了,就緊緊抱著她,罌粟什麼都沒察覺,自己玩得挺開心。
後來罌粟還覺不過癮,拉著月君潛到海裏,而她的頭發被海水浸沒後,就完全變成了海藻的樣子,月君看得癡了,有好幾次罌粟想往遠處遊,都被他拉著,不讓她走。
“怎麼,你是愛上我了嗎?這麼拉著我,是舍不得我嗎?”
罌粟笑得像隻妖精,在他四周遊動,她在海裏的時候無拘無束,完全不似在岸上那般處處謹慎的模樣,當她的頭發飄動起來,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有了生命,海草在迎合著她的舞蹈,飄蕩在海裏,那海裏的動物植物都被召喚出來,就連平時忙著獵食的大螃蟹也停下大鉗子,隨著海水的晃動而遊走。
“這就是海的味道嗎?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我想,神魚族也是這樣的,千百年來,神魚族都是以自由自居,從不聽命任何人,因為我們都是為了自己活著,而不是為了任何的名和利,我們吃著海裏的食物,在海裏生長,從不與人為惡,從不與人爭奪,我們僅僅在做的,就是在海裏自由的遊動,從海的一頭到另一頭,一日一日,一年一年。”
這才是真正的神魚族,真正意義上的,海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