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妓院裏才有美人麼?”嬰雀一臉驚訝的瞪向他。
“不,紅賢弟誤會了。想來紅賢弟品位不凡,看不上青樓女子——”
“誰說我看不上青樓女子?”
“這……”
“我相當喜歡青樓女子呢,她們善解人意,順服乖巧,風情萬種,婀娜多姿……不喜歡的是傻子,對不對?我這麼聰明的人怎會不喜歡呢?”
“紅賢弟所言極是。”
“你們不也是喜歡得緊?”
“呃?是,是。紅賢弟在山東可有親戚?”
“唔,沒有,我是遊山玩水,又不是串親戚。聽說那裏下好大的雪,我早就想看了。”
“此番你定能見到。”
“那是自然,我總能心想事成、逢凶化吉,這是老天爺給我的造化。”
“是,紅賢弟一臉福相,一看就是有造化的。”
嬰雀一陣大笑。“程大哥,我就愛聽你講話,從頭到腳都舒坦。不像某些人,自以為是,趾高氣揚,刻薄小氣,讓人消化不良!”
程立雪揚眉而笑,慕容逍隻作耳旁風。
三人繼續向前,卻見前方不遠處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快去看看,定是猜燈謎呢!”嬰雀連忙奔過去,果然是燈謎會。
“‘自小生在富貴家,時常出入享榮華。萬歲也曾傳聖旨,代代兒孫做探花。’這是什麼?”嬰雀指著一個彩燈,念著上麵的燈謎。
“這是蜜蜂。”程立雪答道。
“啊,沒錯,沒錯,好有趣!”嬰雀拍手笑。“下一個:‘一朵芙蓉頭上戴,戰衣不用剪刀裁。雖然難比英雄將,一唱千門萬戶開。’我知道,我知道,這是公雞!看下一個:‘一粒小紅棗,一屋盛不了。隻要一開門,棗兒往外跑。’嗯,這是油燈嘛,太簡單啦,還有沒有高難度的?能難倒我小麻雀的?”
程立雪笑道:“這些燈謎都是民間俚語,那邊倒是在對對子,不妨過去瞧瞧。”
“好啊!”
尚未走近便聽到有人高聲道:
“即色即空,即心即佛。”
“亦詩亦酒,亦儒亦仙。”一人即對。
“好啊!”嬰雀大聲喝彩。
“嚐因酒醉鞭名馬。”
“唯恐情多誤美人。”
“緣何邀月問天,想是平生知己少。”
“隻可把酒看花,懶開醉眼看人忙。”
……
眾人愈說愈快,竟是一發不可收。
嬰雀看得津津有味。
“沽酒欲來風已醉。”一人忽高叫。
“……”
滿場寂靜無聲。
嬰雀左看右看,但見眾人俱冥思苦想,好不辛苦。
正瞧熱鬧——
“賣花人去路還香。”一個平緩的嗓音悠悠入耳。
“哇,誰這麼有才啊?”嬰雀循聲望去,立時張大嘴巴,“你?小氣鬼?”她指著慕容逍的鼻尖。
慕容逍麵不改色的將她的手指撥開。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你隻是一介莽夫,原來竟是文武雙全,與我不相上下!失敬,失敬。”便是衝他一番抱拳作揖。
慕容逍眉峰一蹙,轉身離開。
“嘖嘖,這位大叔真的好難伺候呢,當他的老婆一定極其辛苦。”嬰雀搖頭歎息。
“你就莫要替他老婆擔心啦,橫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程立雪笑道。
“他還真有老婆?誰願嫁給他啊?”
“姻緣天定,自然有願嫁他的姑娘,攔都攔不住。”
“哦?說來聽聽?”嬰雀興致大增。
“我不大會講旁人的故事,還是你自己看罷。”程立雪說完,衝她一笑,先行而去。
“吊胃口。”嬰雀瞪他背影一眼,跟了上去。
三人玩到深夜方興盡而歸。
“紅賢弟,一起小酌幾杯如何?”客房門口,程立雪發出邀請。
嬰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先行進屋。
“請坐,我去拿酒。”
程立雪步入內室,旋即走出來,看著慕容逍道:“梁上君子光顧了。”
“小偷?”嬰雀忙奔進去,但見滿室翻得亂七八糟,不由奇道:“莫非你們這裏有寶貝不成?為何小偷兩次三番的光顧?”
慕容逍冷聲道:“你也光顧過。”
“喂,你不是懷疑我吧?我可是一直與你們在一起的!”
慕容逍不再看她,隻問程立雪道:“可丟了東西沒有?”
程立雪搖頭。“東西在咱們身上,諒他們也偷不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