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聞言,手就緊緊拽著。
“還不餓?”
宋茗微本就克製,被這麼一問,梗著脖子搖頭。
女屍笑了笑,我聽蛟龍說,最有意誌力的人能堅持三天,若是你三天之後還不肯吃這人肉,我就賞你一頓正常的飯菜。
宋茗微沒理會女屍,而是盯著那冰河看, 期望允祀能早點回來。
對於他突然去找記憶匣子這個想法,宋茗微心裏生出了幾分期待。
女屍冷哼了一聲,就要消失。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女屍的手,道:“我不準你下去害他。”
說著,宋茗微將佛珠套在了女屍的身上,女屍厲色地回頭,臉上的皮肉一塊一塊的往下掉,張牙舞爪地看向宋茗微。
“你以為你能阻止我?”
宋茗微勾起了唇角,“不試試怎麼能知道?”
“不自量力。”隻見女屍突然就沒了身影,耳邊突然是潮水晃動的聲音。
接著無數水草伸來,將宋茗微的手腳捆住,再勒向了她的脖子。
宋茗微用力回轉,一根簪子刺入了水草,用力劃開, 水草瞬間就像是被剪了腿的八爪魚。
然而那水草瞬間就像是一支利箭,刷地就衝向了宋茗微的胸口。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雷鳴在天際炸開。
女屍忽然驚懼地看向宋茗微。
“你想要引動詛咒之術?”
宋茗微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她麵上神情依舊。
那般篤定,像是遇到再可怕的事,她都還有底牌。
女屍被逼地跳腳,指著宋茗微怒吼了起來。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你現在就是我豢養的一隻母豹,再厲害,也還是這籠中鳥。我有的是方法治你。”
宋茗微冷冷地看著她,道:“你別忘了,我肉體是被困在這,可我也能靈魂出竅!”
女屍瞪大了雙眼。
宋茗微笑了出來,道:“河伯新娘,這一站還不知道輸贏。”
女屍幽幽地盯著宋茗微,不知道是在算計著什麼,她剛要準備離去,宋茗微就又要引來雷劫。
女屍嚇得立刻不動了。
宋茗微一邊盯著冰河,一邊看著女屍。
聽得女屍口腔裏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宋茗微隻覺得她就在自己身邊吃人一樣。
聲音瘮人可怕。
女屍漸漸沒有了耐性,對著宋茗微就撲了過來,宋茗微奮力抵抗著, 她壓了下來,沉地就好像是石頭壓下來似的。
宋茗微眯起了眼,喝道:“給我爆!”
也不知道她何時畫好的符紙直接貼在了女屍身上,一聲炸響,女屍身後直接破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沒有腸道,沒有五髒,一眼就能看到對麵黑漆漆的棺壁。
宋茗微見狀,又丟出兩個符紙來,這一次女屍看著宋茗微的肚子,暗罵了一聲瘋子,竟這麼跑了。
宋茗微這才僵硬地躺在了棺木裏頭。
她方才不過是唬人,她靈魂出竅也試過了,然而卻隻能懸浮在棺木之上,就出不去了。
宋茗微緊張地盯著冰河,此時冰河裏頭,一襲黑袍 越遊越深,直到最下方暗沉到一片模糊,他的手往下摸索著,摸到了一塊發硬的東西,他撈起來一看,竟是人的腿骨。
允祀稅收丟掉了,然後又繼續摸索了起來。
突然,脖子前飄蕩著一束黑發,允祀神情一凜。
他的頭發早就全都捆綁起來。
他抽出寶劍,回頭就要刺入後麵那人的心髒,卻看得阿四在身後擺著手,他冷冷地看了阿四 一眼。
阿四比劃了一下,想來是不放心他獨自一人前來。
阿四也不知道哪兒拿來了一根長管子,入了這水中也是如魚得水。
允祀的手觸碰著那一層一層的泥土,卻突然有什麼東西張開了獠牙,猛地一下咬了上來 ,他縮了下,低頭見那腐泥裏頭竟是長了食人花。
他臉色一沉,眸光之中閃現鮮豔的紅色。
煙波流轉之處,就能看到那食人花以極快的速度萎靡下去。
阿四緊緊跟在允祀身後,見允祀的手突然從泥裏頭拽,他想方設法也幫著拽,卻發現腳被什麼人用力往下扯著。
阿四回頭,沒有人啊。
然而,那股子力量突然加大,他猛地一個不注意,直接朝幽深的腐泥裏頭去。
他劇烈掙紮了起來, 頭發都散了開來,看過去,就想是一個滿頭都是水草的男鬼。
允祀急忙去拉他,他不住搖頭。
突然,他瞪大雙眼,手掐住了脖子。
而冰河之上,那突出去的水管突然就斷了, 水直直地衝入了阿四的嘴裏,阿四大嗆了一口氣, 接著肺不就要炸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