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母親聽說了此事,從來和顏悅色對蘇姨的她居然罰蘇姨掃了整整一個月的地。
她這樣寵她。寵得毫無道理,隻要她想要,她總會送到她麵前。
現在,知道她的死訊居然是在這麼久之後。
她想,或許至少該去上柱香。
沿著河堤逛完,回到家的時候已然很晚了,粼粼波光撒在眼底,江城河宛如一條銀帶連著兩岸人家。過了小巷,看到等在門口的背影。
月光下,她可以看到他身上甚至籠著薄薄的霧氣。
昭宇?他不是應該在禹城?要出差回來也得等到國慶結束吧?
來不及思考,慕昭宇已經看到她,上前一步,臉色沒有多少變化,隻是越過齊燦,占有性的把她嗬在懷裏。
他們從來不曾這樣親密,這樣的動作,莫央一僵。她試著掙紮,可他臂力驚力,稍稍一動,就被他鉗住。
怎麼了?他在生氣?
她開口:“昭宇?”
他“嗯”了一聲,臉色稍稍放鬆,等著她的下文。
她說:“你怎麼會來?”
男人臉色又變僵硬:“怎麼,我來打擾到你了?”
“不,當然不。”她趕緊開口,揚起那抹慣有的笑意。掙紮不開,隻好由他擁著。心裏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向不顯情緒,溫和又謙謹,此次卻有太多驚濤賅浪掩在眼底。
迎麵而來的是母親,臉色頗為幾分焦急,看到他們相擁回來,臉色稍霽。目光觸到身後的齊燦,神色莫辯。
轉過頭,對著慕昭宇,又掛上笑:“你先帶央央去吃飯,她應該餓壞了。”
慕昭宇點點頭。
飯桌上就他們兩個人,昭宇長長的沉默,還有僵硬的臉色讓她覺得難受。
他從不這樣對她。
即使當年她對著他砸摔拳打,他也隻是溫柔地把她擁進懷裏。任她安靜下來後一個人躲到書房清理傷口。
記憶裏,從沒見過他有情緒外露的時候,最多也不過是微微一個眼神表達他的不悅。
放下沒動幾口的碗,她說:“我吃飽了。”
慕昭宇那種若有所思的眼神又回來了。
她實在忍不住:“昭宇,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長長的沉默,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聽到他低沉的嗓音:“你今天,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和事嗎?”
什麼事?莫央茫然。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有個旅遊團的小孩子和大人走散了算不算?”
看到她神色的時候,慕昭宇的微笑就露了出來。他愉快的開口:“沒事,我隨便問問。怕你太久沒回家了,覺得不熟悉。”
太急於解釋,反而有些欲蓋彌彰。
莫央沒有截破,隻是笑著看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