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邪氣(2 / 2)

周氏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

陳宜寧掩住眼底的光芒,微微一笑:“若說陳宜菡不曾做手腳,我是萬萬不信的。母親,陳宜菡此人心術不正,歹毒異常。若任她為所欲為,恐非家門之福。”

周氏忙屏退了琥珀和綠桑,掩了門小聲道:“寧兒,你可是有什麼主意了?”

陳宜寧看著周氏的眼睛,認真道:“孩兒想除掉陳宜菡。”

周氏咬牙道:“我也正有此意思。隻是老太太如今想借陳宜菡和鬱文結親,幫助衡哥兒的舉業。若事情走漏了風聲,我倒不要緊,恐怕會拖累你。”

周氏想了想,方道:“寧兒,你告訴我怎麼做,我安排人去做便是了。你卻不要出麵。”

陳宜寧道:“若想徹底除了陳宜菡,隻有想辦法讓父親開口。老太太都做不了主的。所以此事須從父親身上下手。”

周氏道:“你父親近來日日住在謝姨娘的院子裏,那謝姨娘不知從何處得知,道家有秘方可以生男丁,整日請了道姑在院子中開壇做法,弄得滿院子烏煙瘴氣的。”

陳宜寧緩緩道:“如此正好,我就是要借這個東風。”

她偏過頭去,在周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周氏眼睛一亮:“寧兒,你這主意倒不壞。隻是,萬一那巫蠱之術真的顯靈,可如何是好?”

陳宜寧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如何會怕這個,怕周氏擔心,笑道:“等那道姑做法的時候,想辦法把那幾個人偶塞到香壇下去去晦氣便好。”

周氏沉吟片刻道:“如今也隻有這個主意了。”

第二日,周氏竟也病倒了,隻說心口疼,請來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這樣拖了兩日,周氏竟漸漸有些瘋魔起來,屋子裏的丫鬟竟也被她打傷了幾個。

消息傳到陳老太太耳朵裏,陳老太太對姚媽媽嘀咕道:“莫不是中了邪?謝姨娘請的道姑那日就說過,咱們府裏有些邪氣。”

姚媽媽笑道:“怕隻是道姑為斂財編的借口罷,依老奴看,還是要另請高明點的大夫瞧瞧才好。”

正說著,陳宜寧帶著丫鬟走了進來,對陳老太太行過禮,便落淚道:“老太太,您去瞧瞧母親罷,母親的精神竟一日不如一日了。昨日我過去看她,她說夜裏做夢,夢見白胡子道人說她這病是撞了邪氣,若要根治,須要找到邪氣的根源方可。”

陳老太太本來心裏就有懷疑,再聽陳宜寧這麼一說,更是深信不疑。忙道:“謝姨娘的院子裏正好有兩個道姑,請過去幫你母親看看罷。”

陳宜寧沒想到竟會這麼順利,陳老太太開口便讓她去找道姑。陳宜寧眼底掠過一絲驚喜,忙應了,帶了琥珀和綠桑到了凝香閣。

院子裏香煙繚繞,謝姨娘和陳宜薇正拈了香在一尊金像前跪拜。見陳宜寧來了,謝姨娘倒是笑臉相迎,陳宜薇卻冷了臉道:“喲,二姐姐今日竟也有空來凝香閣?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陳宜菡懶得跟她多話,直接走到謝姨娘麵前道:“姨娘,母親這幾日身子不大好,精神也有些恍惚。昨日夜裏做夢,夢見白胡子道人說她這病是撞了邪氣。因想著姨娘院子裏正好有道姑,老太太便吩咐請過去替母親看看。”

鄭姨娘倒台後,謝姨娘在這院子裏可謂呼風喚雨,風光無限,哪裏會在意一個失寵的主母?況且又是陳老太太吩咐,忙笑道:“夫人生病,婢妾心裏也難過,既然老太太也吩咐了,那您帶一個姑子過去便是了。”

陳宜寧道了謝,正要走,卻聽見陳宜薇小聲幸災樂禍道:“若是中了邪,怕是沒那麼容易好,請十個姑子看也沒用的。”

謝姨娘忙瞪了陳宜薇一眼。她才不服氣的住了嘴。

那道姑聽在耳中卻十分不悅。在凝香閣住的這陣子,陳宜薇便處處挑刺,如今又這麼說話,不是擺明了說她們是騙錢的麼?

陳宜寧把道姑的臉色看在眼裏,心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等走出凝香閣,便拿了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絲囊遞給姑子:“一點小小見麵禮,不成敬意,還望仙姑莫要嫌棄。”

道姑用手掂了掂私囊的分量,足有五十兩。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忙道:“為人消災彌難,本是分內之事,小姐客氣了。但凡任何吩咐,小姐開口便是。”

陳宜寧眼中光芒閃動,淡笑道:“那便有勞仙姑了。事成之後,宜寧還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