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貓膩(2 / 2)

陳宜寧有些煩躁的掀開紗帳,猛的坐了起來。

琥珀和綠桑聽到動靜,忙過來服侍她起床。

梳洗打扮完畢,陳宜寧略用了些早餐,便對綠桑道:“走,綠桑,你隨我去向三小姐道歉。”

綠桑驚訝的睜大眼:“姑娘,您說什麼?”

陳宜寧看著她猶然腫脹的臉道:“你隨我去向三小姐道歉。你裝幾塊熏香放到那檀木匣子裏,對了,那粉綠罐子的胭脂也帶上罷。”

綠桑見陳宜寧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聽見讓她拿熏香,頓時有幾分明白了: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恐怕三小姐不會用您的熏香呢!”

陳宜菡這個人狡詐的很,她在周氏房中都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塊糕點的,陳宜寧送去的熏香,她又怎麼會用呢?

陳宜寧淡淡一笑:“無妨。總有她會用的東西。”

綠桑聽得莫名其妙,也不好多問,便依言將熏香裝入檀木匣子,又帶了那罐惹事的胭脂,便和琥珀一起跟著陳宜寧來到榮華齋。

陳宜寧先到周氏屋裏說了會兒話,放拿了東西走到偏院去找陳宜菡。

陳宜菡最近越發癲狂了,動不動就在屋裏砸碗摔杯,一屋的丫鬟都怕了她了。除了凝霜還敢近身服侍,其他人提到三小姐都是一副如見蛇蠍的樣子。

陳宜寧帶了兩個丫鬟進去時,陳宜菡正坐在桌邊用早膳。

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絲褙子,頭發挽個望月髻,麵色萎黃卻偏擦了厚厚的粉,不僅沒有遮掩住她的憔悴,反而顯得更加老氣了。

見陳宜寧來了,她站起來敷衍的行了個禮,語氣尖酸刻薄:“哎喲,姐姐今日怎麼有空,竟到我這又偏又破的院子裏來了!”

她住的本是榮華齋的偏院,這麼說,很明顯是在說周氏對她不慈。

陳宜寧掃一眼她屋子裏華麗的陳設,淡淡笑道:“妹妹,昨日綠桑冒犯了你,我特意帶她過來向你陪個禮。”

綠桑聽了陳宜寧的話,心中盡管不情不願,還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綠桑給三小姐道歉,昨日綠桑不該對三小姐道歉,請三小姐責罰。”

陳宜菡眼皮都不抬一下,壓根看都看綠桑一眼,隻冷笑道:“你若真心道歉,便再扇自己二十個耳光罷!”

綠桑頓時氣的臉色慘白,琥珀也變了臉色。

陳宜寧卻仿佛根本沒聽出陳宜菡話裏的挑釁,臉上的笑意依溫和:“妹妹說笑了。妹妹最是體恤下人,怎麼會忍心讓綠桑再挨耳光呢!罷了,我知道妹妹心中還有怒氣,我新得了一塊星洲密香,最是平心靜氣。今日帶過來了,妹妹若用著好,回頭我再送幾塊來。”

說著,朝琥珀使了個眼色:“把密香和胭脂拿給三小姐。”

琥珀把那檀木匣子打開,又把那粉綠的胭脂罐子一並遞給陳宜菡。

自古以來,內宅爭鬥,在熏香中做手腳的便多的是,陳宜菡自然不會收陳宜寧的熏香。她正準備開口拒絕,卻一眼被琥珀遞過來的紫檀匣子吸引住了。

陳宜菡有些急切的拿過那熏香匣子,目光並沒有落在熏香上,隻是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匣子。

那匣子華麗至極,當初陳蓮賞給陳宜寧時,陳宜菡不知道有多眼紅,沒想到陳宜寧竟拿這個來裝熏香送給她!

陳宜菡忙命凝霜收了匣子和胭脂,臉上卻裝模作樣道:“既然姐姐如此有誠意,那綠桑這事我便揭過不提了。”

說著,扭頭趾高氣揚的對綠桑道:“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綠桑,你可記住了?”

綠桑心道,就你一個不討喜的庶女,下作的勾引男子搶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還好意思來教訓我?

嘴上卻隻能悶悶應了聲:“奴婢謹記三小姐教誨!”

陳宜寧帶著綠桑和琥珀走後,陳宜菡忙拿出那紫檀匣子不停的看了又看,珠光寶氣的,木質又是上乘的,還散發著好聞的香氣,真是越看越喜歡。

凝霜看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姑娘,二小姐最是心疼她院裏的丫鬟,您昨日打了綠桑,她不僅不生氣,反而還送您熏香,莫不是想對姑娘不利?您剛才不該收下這熏香的。”

陳宜菡笑道:“你當你家姑娘是傻的?我雖收了她的熏香,可這不代表我就會去用它!不過是見盛熏香的匣子好看,便留了下來而已。”

說著,她吩咐凝霜道:“把那熏香給我扔了,扔的越遠越好,誰知道陳宜寧在裏麵做了什麼手腳呢!”

凝霜道:“姑娘,我瞧著這匣子也有幾分古怪,二小姐為何要送您如此貴重的東西?這裏麵莫非也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