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道理(1 / 2)

走出慈壽院,見四下無人,秋菊輕聲道:“姑娘,今日果然凶險。幸好您沒有一意孤行,在那糕點中下毒,不然就全完了!真沒想到姚媽媽竟如此審慎!”

陳宜月臉上隱有得意之色:“她再審慎又如何?還不是上了我的當?我故意露出腕子上的傷口給她看了,引她疑心,去阻攔老太太吃點心,讓老太太以為點心有毒。”

說著,陳宜月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諷刺而陰冷的笑容:“她們見我吃了點心毫發無傷,定然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秋菊聽著不對勁,心中又驚又怕,忙道:“姑娘,你這是……?”

陳宜月一張俏臉冰冷如霜,壓低聲音冷笑道:“點心一事,已經成功地打消老太太的疑心。如今我再拿吃的用的給她,料她也不會有懷疑!”

秋菊心頭一顫,她本以為在自己的勸說下,陳宜月已經打消了害老太太的念頭,沒想到她還是如此執著。

見秋菊臉色煞白,陳宜月瞪了她一眼:“你竟如此沒用!老虔婆將我們害成這樣,將她千刀萬剮都是便宜她了!”

秋菊勸道:“姑娘,陳老太太能掌握陳家權柄這麼多年,定然也不是無能之輩。事情一旦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陳宜月不屑的一笑:“她有什麼能耐?周氏懦弱,陳宜寧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鄭姨娘是她的庶侄女,謝姨娘是個隻會狐媚的花瓶子,老虔婆能活到如今,全因為後宅無人與她作對。今日她既敢害我,我就要讓她瞧瞧我的厲害!”

秋菊見勸說無用,不由一聲歎息,隻盼這幾日陳宜月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等她嫁到八王府,鞭長莫及,便是想害陳老太太也沒辦法了。

秋菊這樣想著,心中才寬慰了一些,見陳宜月麵色陰冷,怕自己方才的勸說惹她不快,忙轉換話題道:“姑娘,二太太那黑發的方子,其實並不見效的。當初給她開方子的郎中根本就是庸醫,您並非不知,今日為何要哄老太太說秘方好用?若她用了沒效果,豈不是又惹來一場閑氣?”

陳宜月瞟她一眼,不耐煩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且等著瞧罷!”

第二日,陳宜月便帶著秋菊,拿著一個小錦盒,翩然來到慈壽院。

陳老太太核對過八王府的聘禮,又算了算陳宜月的陪嫁,發現自己多賺了幾千兩銀子,心中正高興,見陳宜月來了,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真心:“月丫頭來啦?”

陳宜月對陳老太太行了禮,笑道:“老太太,昨日說的梳頭油,我配好了,今日正好給您帶來。一會兒您試試,據說這方子,用上三五日便會見效。”

陳老太太聽著歡喜,忙叫丫鬟給陳宜月看座上茶。

陳宜月從秋菊手中拿過錦盒,遞給陳老太太。

陳老太太打開錦盒一看,見裏麵一枚白玉瓷瓶,一柄烏木梳,便笑道:“怎的還送一柄梳子?我的梳子多的是。”

陳宜月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賠笑道:“老太太,我昔日瞧著二太太就是用烏木梳子蘸著這刨花水梳頭的,想來烏木梳子能讓藥性更發散罷,所以也送了您一柄。”

陳老太太聽著覺得頗有道理,便拔下腕子上一隻冰種蓮青色玉鐲塞給陳宜月,笑道:“你是個有孝心的!這玉鐲拿著罷,算祖母為你添妝了。”

陳宜月瞥一眼那玉鐲,心中暗暗好笑。這玉鐲雖能值些銀子,可要說到添妝,那就太寒酸了!

臉上卻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月兒謝祖母疼愛!”

祖慈孫孝,陳老太太自己都幾乎被這一幕打動了,旁邊的丫鬟婆子也跟著湊趣,誇陳老太太好福氣。一時屋子裏其樂融融。

陳宜月見狀,靈機一動道:“老太太,左右屋子裏沒旁人,不如月兒替您梳梳頭,您試試這刨花水好用不好用?若是好用,我回去寫了方子給您,日後我若不在,您叫丫鬟拿了方子去配便是了!”

陳老太太打趣道:“好孫女,擔心自己出嫁了祖母沒有梳頭油用呢!這般細心體貼!”

陳宜月忙做出嬌羞的神色,忸怩道:“老太太又打趣孫女呢!”

見陳宜月一副甘心認命的待嫁女模樣,陳老太太心情頗好,便吩咐丫鬟道:“幫我卸了釵環,叫月兒幫我通通頭發罷!”

陳宜月剛替陳老太太梳完頭,便聽見有大丫鬟慌慌張張的挑了簾子進來稟道:“老太太,不好了!謝姨娘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