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借你吉言!”沈流蘇刮了刮她的鼻子,金色的流蘇擊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像一曲美妙的樂曲。她看著天真爛漫的雲朵,十分好奇的問:“朵兒,你就不想看看我的容貌嗎?”
雲朵猶豫了片刻,似乎怕傷害到沈流蘇:“容貌算的了什麼?姐姐的心,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以貌取人的人,隻能說明他們目光短淺。”
沈流蘇微微一笑,徑自伸手將自己的麵紗摘了下來。霎那間,臉上那塊凹凸不平的傷疤就出現在雲朵的視線裏。雲朵也沒有料想到會嚴重到這樣的地步,不驚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這麼嚴重?”說到這裏,雲朵忽然又把視線投到一旁沈流雲的身上,她揮著手裏的鞭子惡狠狠的看著沈流雲:“說,是不是你把蘇姐姐的臉弄成這樣的?”
“不,不是我!”沈流雲有些發慌了,趕緊對著沈流蘇說道:“妹妹,我是真心實意來道歉,希望我們姐妹二人和好如初的。你臉上的傷疤真的與我無關啊!”
沈流蘇今日也不想徒增是非,畢竟今日之後就住在王府了。他轉身對著雲朵說道:“朵兒住手。此事與妹妹無關。今日乃我大喜之日,不可胡鬧!”
雲朵嘟嘟嘴,對著沈流雲不削的說道:“還不滾出去!蘇姐姐心疼你,我的鞭子可不饒人!”
現在正是日頭高照的時候,沈流雲趕緊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剛剛到門口就看見沈天青一行人走了過來。她趕緊嗚咽起來,把挨了鞭子的那半張臉暴露在太陽下,刺目不已。
“天哪!”傅氏一看,頓時就走到沈流雲的身邊:“雲兒,你的臉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娘親……我!”沈流雲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流蘇的屋子,然後萬般委屈的搖搖頭:“我沒事!”
傅氏心裏心疼,看著自己寶貝兒女的半張臉自己的心就揪到了一塊。沈天青也走了上來,看了看沈流雲臉上的傷,頓時眉頭就皺住了。傅氏抓住機會就哭喊著說道:“老爺,你倒是做主。雲兒的臉總不見得這次是自己弄傷的吧?今日是二丫頭的大日子,雲兒好不容易下了決心來道歉,結果得了這麼個下場!”
“娘親,此事不怪妹妹!”沈流雲流著一滴淚,委屈的說道。
“你何必護著她。這院子裏還有能把你傷成這樣!”傅氏說話更是帶著幾分怨恨和嘲諷。
沈流蘇在屋子裏把這些話都聽見耳朵裏,她不禁冷冷一笑,就讓雲朵替自己蓋好蓋頭!然後提步,在藍月和雲朵的攙扶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眾人的視線瞬間被沈流蘇那一身的鳳冠霞披所吸引過去,金色勾勒而成的鳳凰栩栩如生,似乎立馬就要飛向九天一樣。大紅的蓋頭遮住了她的容顏,可就是這樣的沈流蘇,依舊讓眾人感覺到有一股氣勢襲麵而來。
雲朵看著沈流雲那張臉,不削的說道:“她的臉是我打的,怎麼了?誰讓她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說那麼喪氣話!”他趾高氣昂的站在沈流蘇的身邊,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雲家二小姐?”沈天青顯然對雲朵不陌生,他雖然久經沙場,可是這雲家二小姐的名聲他可是一早就知道的。在這個封建社會製度下,沈天青顯然是對雲朵有偏見的。他覺得一個女子,怎麼可以不顧禮義廉恥大眾示愛?
“對,就是我!”雲朵挽著沈流蘇的手說道:“聽說將軍府不把嫁女兒當回事,所以我來給蘇姐姐送親!”
“放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出言不遜,難道你們雲家就是這樣教養子女的?”傅氏未等沈天青開口訓斥,就已經搶先說道:“原先就知道你不知何為《女戒》,如今看來連最基本的禮貌也沒有!堂堂雲家,生出個這樣的女兒,也當真是丟人!”
雲朵一聽傅氏連帶著自己的家人都罵了,揮動著鞭子就要給傅氏好看。沈流蘇卻是伸手一攔:“朵兒,不得無理!”她上前一步走到沈天青的跟前,隔著大紅色的蓋頭似乎還能夠看見沈天青臉上的異色。
“爹爹,女兒出嫁後萬望完事保重!”她微微的福禮,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即便,在這之前沈天青要為自己出動京都禁衛軍,讓她稍微有那麼的一點感動。
其他都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沈流蘇會出手阻止雲朵。尤其是傅氏,在知道沈流雲臉上的傷乃是雲朵打的,又氣又無奈……雲家的勢力如何,她這個婦道人家也是知道的。更何況,雲家和皇室的淵源素來很深,今日這一鞭子傅氏暗暗記下了。
沈流蘇起身,轉身,拂袖……動作連貫喝成,不帶半點拖泥帶水就任由著藍月扶著自己走出西院。
自此之後,將軍府的人與自己再無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