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卻忙著他找個後爹。”蒙峰想到此處,躁鬱異常。
魯恒險些一口酒噴了出來,“以城主的手段,還不至於如此。”
蒙峰卻是搖頭,“女人都是白眼狼,你好吃好喝地供著,最後發現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做什麼都是白搭!”
“那該如何是好?”魯恒又問。
“我他娘的要是知道,還能有今天!”
遠處忽然爆發出一陣起哄聲,魯恒遠遠看到嶽臨風被一群女子圍在中央,有楚人也有夷人。他狼狽地逃竄而出,也不顧眾女子的追逐,緊緊抱著楊桃,道:“我有夫人!”
眾女子笑得更大聲。
嶽臨風顧不得許多,捧著楊桃的小臉便吻了下去。
“他都有女人,我沒有!”蒙峰不滿地嚷嚷了兩句。
而後便見魯恒放下了酒壺,道:“勞煩城主借我一匹快馬,我有急事須回寧遠城一趟。”
月輪若銀鉤一般高懸,映得神嶺雪山的積雪也明亮了起來,燕枝此刻才能抬頭望向忠烈侯廟前的石像。白日裏人太多,她不太敢站在這裏看他。
她看了許久,忽然問了一句,“將軍想不想我?”
入夜風大,此處又高,吹得燕枝鬢發散亂,耳墜上的珠玉“叮咚”亂響。他不喜歡同她說話,和以前一樣。
雖然他不肯說,她卻可以說給他聽。她知道他能看到,他站得那樣高,看得那樣遠。
她指向山下的公主府道:“那裏是我的家,我每日都會抬頭看你。”
“明年開始,寧遠城以南的學子也會科考入仕。”
“通往築城的官道也修好了。”
餘陽策馬上山之時,便見她魔障了一般,一個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語。
聽到馬兒的嘶鳴,燕枝不由回頭去看,便見魯恒下馬而來。他穿了月白長袍,修長的身形在月光之下愈顯清冷。
待到走得近了,他便能看到她臉上的交錯淚痕,也不知她又哭了多久。
“公主有三怕,怕黑,怕高,怕丟人。”魯恒道:“而今這樣黑,你又登高大哭,就不怕被人撞見?”
燕枝見四下無人,也算不得太丟臉,“你來做什麼?”
“我有話同你講。”魯恒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她卻側過臉躲閃。
“公主,我似乎失明了。”他笑道。
“失明?”燕枝盯著他的眼睛,雖然有幾分醉酒後的迷離,卻還帶著一絲狡黠。
“不是似乎,的確是瞎了。”他不待她反應過來,卻是按著她的後腦,低頭去尋她的嘴唇,而後將她唇上的胭脂吃得幹幹淨淨。
燕枝徹底懵了,不知所措地睜大眼睛,“你……在做什麼?”
“吃胭脂。”他停頓片刻,便又吮著她的柔軟嘴唇,一點一點地抵了舌尖進去,逼迫她張開小嘴。
燕枝想起來了,他曾對她說過,陸景明瞎了才會看上你!
所以魯恒是要步他的後塵,前赴後繼地瞎了不成?
燕枝知道皇兄喜愛皇嫂,也會時常親吻她,可是他們是兩情相悅。對於眼下的狀況,她有些不明白,“你什麼時候瞎的?”
“認識你之後。”魯恒道。
燕枝不習慣他的親密,躲開他的觸碰,“不準碰我,他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