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恒啞然失笑,“換個理由,譬如……你不喜歡。”
燕枝眨了眨眼,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魯恒笑道:“縱是他會看到,公主每日哭哭啼啼,教他如何在泉下安生?”
燕枝並未想過這麼多,隻是問道:“你上山便是要同我說這些?”
魯恒道:“很久沒有見你,我隻想看看你,同你說說話。”
“不久前才見過。”燕枝覺著他來送琴案那一回恍若昨日。
“兩個月前,也是不久前?”魯恒問。
“我與兄長、父皇,而今一年才見一次。”燕枝覺著莫名其妙,難道她與他兩月一見還不夠?
“可我每日都想看到你。”魯恒道。他竟還不如楊桃同她更親近。
“魯恒,你知道我心裏容不得別人。”燕枝覺著他的問題須正麵回應,她既不想嫁人,也不想同他在一起。
“我知道。”魯恒道:“他在冰冷的雪山之下,你便將自己關在冰冷的石頭房子裏不肯出來。你未曾困住他,他卻困住了你一輩子。”
“你既是知曉,為何還要如此?”燕枝又問。
“沒有為什麼。”魯恒道:“公主該學著接納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若不聽,我可能狗急跳牆斷了你的財路。”
“那……我便不準你的族人入仕。”燕枝也不示弱。
“他們不入仕,誰來替你做出政績?”魯恒反而覺得好笑。
燕枝訕訕地閉了嘴,隻見他脫了外衫披在她身上道:“入夜寒冷,你穿得這樣少,也不教人隨行……這般罔顧身體,是在折磨我。”
燕枝抬頭看他,腦子裏昏昏沉沉一片混沌,她從方才開始便遲鈍了起來。他瞎了,她卻是傻了。
魯恒棄了馬,牽了她的手緩緩下山。許是方才的魯莽嚇壞了她,素來聒噪的長公主竟是安靜到一言不發。
魯恒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她不答話,隻是一個勁地擦嘴。
“不準擦。”他抓住她的手腕。
“你被禾倉親了臉還覺著惡心,我卻是……”
他不準她再擦,便是拉下她的手,沿著細嫩的嘴唇又複吻了上去。
魯恒在心中暗自嘲笑,陸景明這蠢貨,她那樣喜愛他,他竟是全然未曾教過她。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隻被他抱著一番親吻,便軟綿綿地抵著他的胸膛推拒。
“我年少習武,恐傷了公主,你摸要亂動。”他抱著她不肯放手。
“我以為你是君子!”燕枝惱怒道。三嫂的來信上說,三哥親自去虞城遊說父皇赦免魯氏全族,父皇提起往事,隻感歎了一句,之敬端人正士,是為君子。
虧她還以為有其父必有其子,哪知這人如此恣睢!
“公主說過,我是個奸商。”魯恒隻是盯著她笑。
“可我喜歡君子。”她爭執道。
“撒謊。”魯恒笑道:“你分明喜歡相貌好,每一個都不一樣的男子。”
原來他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可為何變成了這個時候欺辱她的鬼話?
燕枝氣得無言以對,便又被他吻住。她惱怒之極,直接尋了他的舌咬了一口。
“魯恒,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