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原長老又長長歎息一聲,“小長歌其實也並沒有錯,是宮主在她們二人間所做的決定太過不公平,才讓人對她心生怨恨。現下,雖然我們都為清遙求情成功,可是是借小長歌之名,也不知清遙將我們為他求情的那話聽到耳裏,是多麼的心堵。”
白勾月聽了一震,猛地瞪大眼睛。
“這不行,不能讓風清遙一直這樣誤會下去。”她慌道。
練無風不解地看向她,問:“誤會什麼?”
“就,就是長歌是個好人,不能讓風清遙因為他師父的事一直在誤會長歌。明原長老,我可以去看看風清遙嗎?”
明原長老頜首,請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她的手裏,“去給他上下藥,剛才老夫怒火心中燒,失去理智傷了他的額頭。宮主下手也狠,他現在渾身是傷的,明日還要受一百鞭,給他上點藥療下傷口,別鞭子未挨完就扛不住。”
白勾月應好,轉身離去。
訶枕急忙跟上她的身側道:“勾月姑娘,我與你一起去看師父。”
白勾月猶豫地看著他,說:“你不太妥當吧。你是無極長宮的弟子,現在向宮主惱怒極了風清遙。你要是與我一起去看風清遙的話,若是被向宮主知道,說不定會被逐出無極長宮。”
“這……”
“人家說的沒錯。剛才要不是有我和白姑娘是外族人,不畏懼被趕出無極長宮才膽敢勸了幾句,若換無極弟子,你師父現在都死定了。現在雖說向宮主未生氣,可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怒了。所以你現在還是別去看風清遙,說不定是真的會被趕出去無極長宮。”練無風雙手放在訶枕的肩上,下巴抵住他腦袋說。
訶枕為難地看著白勾月,有些不甘心地說:“那好吧。勾月姑娘,就請你去看看師父。”
“恩恩。”白勾月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疾步離去。
練無風看著她疾步離去的背影,說:“阿枕,你真的很沒有眼見力。”
“怎麼了?”
“白勾月一看就知道喜歡風清遙,你應該多留點時間給他們單獨相處,白勾月以後要是成為你的師娘,說不定會好好感謝你。”
“二表哥,你怎麼知道的?”
“看都看得出來。走吧,陪表哥去睡覺,奔波了一夜表哥累死了。”不由訶枕拒絕,練無風已經拉著他與白勾月完全相反的方向離去。
白勾月來到牢房,風清遙如死屍般地趴在地上,讓人瞧不見他的容顏。
他背上的衣服已破爛,被鮮血染紅,縱然鳳長歌下手再輕,可五十鞭下來傷口還是有的。
“風清遙,我來給你上藥了。”白勾月說,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風清遙身邊,打量著他背上的傷,打開瓶蓋將藥粉撒在他傷口上。
無極長宮的傷藥是出了名的痛,傷藥剛碰到傷口混著血,讓趴在地上的風清遙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勾月嚇得手一抖,不小心在一個傷口上倒多了些傷藥,急收回手,問:“很疼嗎?”
“你別管我。”風清遙雙手撐著身體慢慢地坐了起來,將後背靠在冰冷的牆上。
受過鞭刑和向宴生責罰的風清遙,此時的臉色看著蒼白嚇人。
脖子上的紅痕也是觸目驚心。
白勾月從懷中拿出另一瓶藥,給他塗脖子上的傷,還未碰到“啪”一聲,靠近的手被風清遙打掉。
“都叫你別管我,能聽得懂我說的……”話未說完,喉嚨崩張的一痛讓他後麵的話都說不出來。
“風清遙,你後麵六日還有一百鞭,你若不將傷口治好的話,你會熬不了接下來的六日的。”
“我本就不期望能熬下去。”
因憤怒的一個舉動,害死了那麼多弟子,他還有什麼臉皮苟且偷生下去。
“我來時,明原長老跟我道,說你年輕氣盛,難免會衝動行事。而你,之所以那般衝動也是皆因你的師父而起,錯起因情,情有可願,畢竟誰都會因情而有衝動時。”白勾月勸道。
風清遙無力地闔上眼睛,蒼白的唇抿緊著什麼也不說。
錯便是錯,誰還管你是因什麼而犯的錯。
“風清遙,你可對那個叫長歌的女子有愧疚?她那般袒護你,還處處為你求情,最後還是因她之名而讓向宮主放過你,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子,等你受完刑後你可會向她道歉?與她重修舊好?”白勾月細聲問道,如星辰的雙眸期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