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局長，既然肖主任現在是這種狀態，似乎不大適合談工作，是不是改個時間再談？”
呂大河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兩口茶之後，放下茶杯說：“小肖，我先給你道個歉，這是在我家，我作為主人，不應該給你臉色看。
“如果有什麼委屈，你可以說說，如果不想說，你可以走了，工作交接的事，以後再說吧。”
肖筠玥用紙巾擦了一把淚水，連連搖頭說：“對不起，局長，對不起，淩主任，是我錯了，我沒聽淩主任的話，自作主張……”
呂大河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怒氣，擺了擺手說：“算了，你既然不願意在檔案局待了，如果你有什麼辦法離開，我不留你。
“但是，檔案局雖小，也是國家機關，隻要我當一天局長，就不允許有人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交易。
“考慮到你是女同誌，又年輕，缺乏經驗，所以，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淩楓也不會說，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
肖筠玥終於冷靜下來，停止了抽泣，她低聲說：“局長，我能去洗一把臉麼？然後，我想把事情的經過和我的想法向您和淩主任彙報一下。”
淩楓沒有開口，有局長在，用不著他表態。
呂大河輕輕歎了一口氣，微微點頭說：“去吧，你這樣離開，讓別人看見也不像話。”
肖筠玥離開了，呂大河歎了口氣說：“情況你都知道吧？這個傻丫頭，竟然以為隻要幫樊必成調到辦公室，頂替她當上副主任，人家就會把她調到工商局去。
“一大早就跑到我家來了，還給我帶來挺多貴重的補品，被我罵了出去。”
淩楓也苦笑著把他了解到的情況，和昨晚他提醒肖筠玥的話，簡單說了一下。
最後他檢討說：“局長，這件事我也有錯，發現問題之後，沒有直接向局裏彙報，是我的責任。
“還好，有您把關，才沒有釀成大錯，否則，我隻有承擔責任了。恐怕，市委辦我也去不上了，說不定還要挨個處分，背後之人恐怕用心不簡單啊。”
呂大河皺了皺眉，低聲問：“你覺得目標可能是你？不會吧？你是不是也神經過敏了？”
淩楓淡淡地一笑說：“原來我也沒往這方麵想，可是，昨天晚上，我差不多已經和肖筠玥挑明了，告訴她，這背後就是一個騙局。
“可是，她一大早還是迫不及待地找了您，你覺得她真的會笨到這種地步嗎？”
呂大河的臉色又變了。
沉吟片刻，問道：“你覺得她是參與者？”
淩楓微微搖頭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從本性上來說，她不大可能會壞到這種程度。
“算了，局長，沒有必要再追查下去了，隻要您在，是沒有人能玩兒出什麼花樣的，這也就是我並沒有急著向您彙報的原因。”
呂大河看出來，淩楓有些意興闌珊，稍稍頓了一下說：“給她個機會吧，讓她說清楚。”
淩楓淡淡地一笑說：“局長，無所謂給不給機會，我並沒打算怎麼對付她，她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而且也曾經幫過我，我會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呂大河再次沉吟片刻，說：“聽呂薇說，你們幾個關係都很好，你也一直像哥哥一樣照顧她們。
“如果證明，她不是故意要對你不利，你們還可以做朋友。”
淩楓看著呂大河，緩緩地說：“呂叔，我一直不認為她會故意出賣我，她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不過，您覺得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理解的，我個人認為，朋友之間最重要的，也是最可貴的，是相互信任。
“我和刑警隊的侯智是好朋友，您也知道，我們之間可以做到背對背，一致對外，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給對方，這才是朋友。
“我和您是忘年交，上午發生的事情，弄得您一頭霧水，可是，您沒有懷疑我是在利用你，再給您挖坑，主動找我談，這就是信任。
“如果連信任都沒有，還能成為朋友嗎？我不這麼覺得，我認為那是對朋友兩個字的玷汙。”
肖筠玥從洗手間出來了，因為呂大河坐在長條沙發中間，淩楓坐在靠近門口的那個單沙發。
肖筠玥去洗手間之前，坐在和淩楓相對的單沙發，距離淩楓最遠。
回來以後，她遲疑了一下，去廚房搬來了一隻凳子，放在淩楓的一側，和呂大河隔著茶幾相對而坐。
她不但洗了臉，還簡單補了個妝，看起來很清爽
看到淩楓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肖筠玥囁嚅著說：“楓哥，我想向您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