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淩楓剛抿了一口咖啡，全吐在了旁邊的地上。
他苦笑地看著黎玨，說：“大哥，有這麼開玩笑的麼？我欺負市長？我是什麼人？市委書記？”
黎玨嘲諷地一笑說：“你還別說，小楓，我還真聽到我們組織部那邊有人這麼說。上午，我去上廁所，聽見兩個小年輕的在那邊嘀咕。
“他們說薑市長當你的麵提闞懷仁是不大得體，可是，淩楓這麼牛的一個人，沒必要和老薑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麵瓜，能請神不能送神。
“小楓，你聽聽，大家現在對你的印象真差不多趕上市裏的風雲人物了。”
淩楓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大哥，我真的不希望這樣，都是別人欺負我，我才不得不還擊，怎麼現在我好像成了流氓、惡霸了？”
黎玨定定地看著淩楓，微微搖頭說：“小楓，你和過去的差別很大，我都有些想不通，你是怎麼讓那麼困難的局麵，演變成一場徹底的蛻變的？
“我以為，你當時不主動去找我，就是胡鬧，根本不把自己的前途當一回事兒，可是，沒想到，你越來越硬氣，地位越來越高，形勢越來越好，卻真的沒人敢惹你了。
“你知道老爺子怎麼說麼？他說活了快六十歲了，從來沒見到過你這種年輕人。看著像猛張飛一樣，到處惹是生非，卻每惹一回事兒，都能提高一步。
“他說，要不就是你的運氣出奇的好，要不就是你真的成了一個奇才，不過，他也說，光憑運氣是不可能的。”
淩楓咧了咧嘴說：“別誇我了，大哥，咱先說正事兒吧。剛才於主任找我談話了，有意想讓你去宣傳部，你有什麼想法？”
“宣傳部？頂蘇鵬的位置？”黎玨似乎吃了一驚，疑惑地問。
淩楓點了點頭說：“對，你又沒犯錯誤，從組織部到宣傳部，當然沒有平調的道理。”
黎玨畢竟出身不同，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興奮，隻是眼神中的亮光稍稍一閃。
他沉吟了一下，說：“老爺子沒給我打電話，這說明不是有人看他麵子運作的，小楓，他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淩楓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大哥，你太高看我了？你覺得我有推薦副部級領導的能力麼？再說，我和小珺已經離婚了，誰不知道？你別瞎猜了，人家是惦記上你現在的位置了。”
淩楓實話實說，他沒必要，也不願意在黎玨麵前表功。
雖然，他和黎家人的關係緩和了，那隻是說明雙方不再敵視，不等於，他就真的能和黎玨成為朋友。
當然，看在黎珺的麵子上，他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願意幫黎玨一把。
不過，他也不想馬上就主動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黎玨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由於家教和在官場的曆練，對官場規則的領悟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也頗有幾分自負。
如果說的過分直白，會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的輕視，讓他的內心產生抵觸情緒。
所以，說完這番話，淩楓就不做更多的解釋，捧起咖啡，小口地啜著。
黎玨微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拿起杯子也抿了一口，然後抬頭看著淩楓，問：“是於鳳儀那個老狐狸讓你和我談談的？”
淩楓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開口。
黎玨點了點頭，喃喃自語說：“這就對了。你和我們家的關係，別人也許雲山霧罩看不清楚，一定瞞不過於鳳儀這隻老狐狸。
“他們想要這個幹部一科科長的位置，也不想輕易就放棄宣傳部這個副部長，所以，希望通過你，讓我和他們保持一致的立場，於鳳儀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如果我不識相，當然，人家也不隻是這一種辦法，給我換個地方也很輕鬆，這麼說，於鳳儀也是在給你麵子。”
淩楓笑了笑說：“也算不上給我麵子，不過是利用我一下罷了，他們也不願意得罪你和老爺子，這是明擺著的事兒。”
黎玨未置可否地看著淩楓，笑著說：“小楓，在我的記憶裏，咱們兄弟倆還是第一次這麼融洽地在一起坐坐。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你真心誠意地叫我一聲大哥。我知道，雖然你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可是，你對小妹的情義還是有的。
“請你發自內心地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你不是剛剛還勸老爺子把我調到春城去嗎？如果我走了，這個位置不還是一樣可以騰出來嗎？難道他們等不及了？還是你沒跟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