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風,九月的雨。
猝不及防地,秋雨帶來了寒氣,黃葉落了滿地,秋姑娘踏著輕盈的步伐來了。
一個月時間的時間匆匆而過,可以幹些什麼呢?
從中秋到重陽的這一個月裏,京都還是一如既往地繁榮,百姓們安居樂業,昌盛的外表下似乎一片平靜。
……
半個月之前。
看起來病殃殃的蘇大公子被南煙扶上了一架軟臥馬車。
他撩起車簾,清澈杏眸無奈地看著那執手相看淚眼的女孩。
兩個絕代美人,淚眼濕濕梨花帶雨,煞是好看,不禁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也不知道她和胡琴到底在講什麼,總之就是難舍難分的。
直到上了車,南煙還一副淚眼欲滴的樣子,蘇蔻梨實在是受不住了,溫言道:“好啦好啦,又不是以後不回來了。”
南煙吸吸鼻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蘇蔻梨慚愧地摸摸鼻子。南煙見他頗有自責之意,便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要向哪邊走?”
“向南走,過了淮河,就到淮南了。”
“哎,大兄弟,這向淮南的路可不好走啊,你看……趕車費你是不是……”
操著一嘴口音,臉色略顯窘迫的車夫對著蘇蔻梨暗示道。
蘇蔻梨了然,從懷裏掏出了一錠白銀,並說道:“我這妹子身體虛弱,經不起馬車的顛簸,請師傅駕車之時偏重穩妥,多多照料她。”
看到有這麼大錠的銀子,車夫眼睛都大了,哪還有什麼不情願之理,趕緊連連點頭,快快應下了,一點都沒懷疑眼前的一對俊男美女到底是不是兄妹。
為了在路上不多生事端,他們兩人決定假扮兄妹,對外口徑皆為回鄉探親,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車開始上路了。
不管再怎樣小心,顛簸感都還是有的。
南煙偷瞄著蘇蔻梨的臉色,怕他病體支離,經不起這路上的震蕩,小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停車休息一下?”
“是有點頭暈。”
南煙有些緊張了,“那怎麼辦?”
蘇蔻梨一臉虛弱地靠過來,南煙扶住了他,以瘦小的肩頭支撐著男人的身體。漸漸地,她有些體力不支了,但瞧見蘇蔻梨蒼白的嘴唇,她又於心不忍,隻能將錦墩放在自己的身後靠著,以減少一些重量。
蘇蔻梨在南煙看不到的角度裏輕輕勾唇笑了笑,狡黠如光,他微微支起了一點自己的身子,好減少一些在南煙身上的壓力。
畢竟,他可是想一直都有軟玉在懷的,可不能壓垮了這小女孩。
倏地,車停了下來。
一會兒後,車簾便被人掀開了。
此時的蘇蔻梨正以一種懷抱的姿勢靠在南煙的肩上。
車夫看到這一幕愣了愣,繼而才提著水壺,對他們發問道:“哎,這兒有水,你們誰要喝?”
“就放在這兒吧,我們等下喝。”蘇蔻梨道。
車夫哂笑一下,道:“你們兄妹倆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