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兄妹,但這樣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車夫微微搖頭,轉身走了。
南煙臉頰紅紅地推開他,起身拿水壺倒了點水出來,遞到蘇蔻梨麵前,“喝點水吧。”
“我手沒力氣了……”蘇蔻梨神情暗淡地看著南煙,病懨懨的樣子讓人不忍。
“好吧。”見他憔悴的模樣,倒真像是生病難受一回事。
南煙端著水湊近他,讓他抿唇喝了下去。
“我冷了……”
南煙拿薄毯給他蓋在了身上,冷不防的,就被男人扯到了懷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腰間的大手緊摟不放,南煙回頭剮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呢,快放開我。”
“好冷……”男人弱弱地道出一句。
……
馬車在路上晃悠悠地走著,穿越綠樹和街道,這兩人也一路嘻嘻鬧鬧著,向著南方遠去了。
……
與此同時。
一道明黃的聖旨傳到了初晴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太皇太後忌辰將近,朕心深懷,而九公主羌笛率禮不越,勤勉柔順,故派其前往皇陵墓地三年,守陵表孝,彰顯皇家孝意,欽此!”
是守皇陵的聖旨下來了。
宣讀完聖旨的公公,急不可耐地帶著一副輕蔑的嘴臉轉身走了。
他可沒指望能從這個寒酸的公主身上得到些什麼,畢竟她除了公主這個頭銜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苦寒之地,守墓三年。這樣的一道聖旨,無異於是一種被拋棄的命運。
宮裏的人從來都是人精,見風使舵是他們的原則。
如今,隻要是老遠看到初晴宮的人,他們都會趕緊躲開,生怕這位晦氣的‘冷公主’給他們招致黴運。
……
將要啟程的前一個夜晚。
溫甜正收拾著桌麵上的碗筷,她一邊手腳麻利地幹著活,一邊忿忿地嘟囔道:“這群狗眼看人的,居然敢在這樣對待公主!”
她說的是這幾日禦膳房給初晴宮的菜肴簡直味同嚼蠟,連宮裏下等仆婦的夥食都比這好。
而且,那提調尚宮又是個仗勢欺人的,見公主沒個依靠,就扒高踩低,專門盯著初晴宮不放,所以,她想給公主開個小灶都不行。
瞧著公主日漸消瘦的小臉,她心裏就著急,這每天都是殘羹冷菜,公主每次吃了一點點就吃不下去了,能不瘦嗎?
羌笛倒是淡淡然,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她雖年紀小,但這宮中的人情冷暖她見識得不少。她從小便不受寵,因此,宮裏的人在她麵前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冷漠,貧寒冷眼她也看盡了。
紗窗之外,是月明星稀。
她倚窗望月,朦朧的夜色捎給了她一份寧靜。
其實,守皇陵對於她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能逃離這座吃人的牢籠,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
因為隻有經曆過最黑暗的人,才會迫切地追求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