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屍體,已經腐爛。歐陽莎莎看見,屍體的腹部被人剖開,赤裸的內髒在空氣中腐敗,上麵還盤滿了蛆。
剛才自己所撫摸的——一股不適在心中作動,忍不住,喉間作嘔,她吐出了晚餐。
不止,歐陽莎莎仔細看清了,四周不止一具屍體,數一數,足足五具!似乎都是女人,因為每一個的頭發都好長。
有的很新鮮,隻是微微腐爛,有的好老舊,隻留白骨。
這是哪裏,是誰把自己綁架來的?王涉呢?不安,恐懼,急迫占據了歐陽莎莎的靈魂。
她開始大喊:“有沒有人啊,救我出去——”她的聲音得到了回應,開門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渾厚的男音傳入她的耳中:“你就在這裏安胎吧!”
是王涉的聲音!
“老公,這是哪裏,是怎麼回事?”
王涉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搖曳的燭光。是王涉,拿著蠟燭走向她。歐陽莎莎看清了,真的是王涉,隻是他表情好冷,似乎五官殘廢,再也不能做出喜怒哀樂。
“這——這是怎麼回事?”用力地抓住王涉的手,一股冰涼傳遞過來。不止是冰涼,還有堅硬與粗糙。
撤回手的時候,歐陽莎莎還聽到了撕裂的聲音。難道,是她撕開了王涉的皮?恐懼的後退兩步,眼前的人是鬼麼?
“我不是鬼——”王涉似乎看出了歐陽莎莎的疑惑,直截了當的回答:“當然,也不是人——”
他僵硬的五官開始做出動作,隻是,那動作太機械化,仿佛車床的齒輪在作動——歐陽莎莎看見,他臉上的皮膚開始一點一點掉落。漸漸地,他身體的皮膚也跟著掉落。
但,沒有血淋淋的肌肉,在一層皮膚下,還有另一層。隻是——那層皮膚綠油油,還有鱗片,似乎是……似乎是蛇的皮!
“你……你是什麼東西?”
“蛇!”王涉詭異一笑,嘴裏還吐出猩紅的信子:“我是蛇。王涉,王蛇——你還不懂麼?”搖曳的燭光拂過整件屋子,這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室。歐陽莎莎看見,屋子裏有一根掛著的繩子,繩子上吊滿了人皮,都是一些俊俏的男人的皮!
“那是我的衣服,用來迷惑你們這些女人的!”王涉又笑了,信子吐得更加瘋癲,似乎嘲弄:“我親愛的妻子,我會在這裏好好照顧你的,直到你生下我的孩子——”
但,生下孩子的代價就是死!
蛇胎
王涉是蛇,一條活了千年活成精的蛇——但,不是每條蛇都會成為白素貞,隻因七情六欲而墮入凡間,愛上凡人,然後生子。
有的,會成為王涉一樣的怪物。
他們是成精的蛇,但,不是每條蛇都有這樣的機會。所以,為了子嗣他們隻能和人類交配。公的化身為俊俏男人,迷惑女人。母的畫皮成妖豔女人,勾引男人。
母蛇懷孕便會吃掉男子,安心養胎。公蛇則會讓女人懷上自己的種,然後剖開她們的肚子,取出自己的卵!
歐陽莎莎,是他傳宗接代的裝載。
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決定讓這個女人成為自己的工具。於是步步緊逼,步步迷惑。而,那個公司,就是他的老巢——這個地下室,就在公司之下。公司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孩子。一條條的蛇,披了人的皮。
所以,歐陽莎莎結婚時無一人羨豔,所以,歐陽莎莎懷孕時王涉要給那醫生紅包——並非是重男輕女,隻是為了不讓歐陽莎莎知道,她腹中全是卵。
那醫生很厚道,幫著王涉埋藏了秘密。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讓你多活一點時間的。”因為是冬天,王涉作為蛇會困,會需要休息。那是它們的天性,入冬便眠,稱為冬眠。“但你不乖,你把我的兒子拿來做菜了——”
那天,歐陽莎莎找到的並非是蛋,而是王涉藏在家中的卵。因為蛇是卵生動物,會從蛋中孵化。而作為父親的王涉,為了照顧孩子,便會把它們安置在家中。反正蛇孵化的時間要很久,且蛋也可以收藏很久。
但,它沒想到,歐陽莎莎竟然會把那些蛋用作料理。
亦是如此,王涉才會在吃了一口後流露出那樣的表情。它之所以要出門,就是為了掩埋那些還未出世的孩子。
也因為此,王涉才會強行不冬眠,與歐陽莎莎交配,已做填補。
“你……”驚恐的歐陽莎莎欲要逃離,卻發現早已渾身無力。且對麵這樣一個怪物,她完全沒有辦法。
“乖。”王涉步步靠近:“你隻需要再休息幾個月,我的孩子就會成熟。到時候,我會很溫柔的用刀子剖開你的腹部,取出那些卵——我的孩子。咯咯咯。”
王涉已經“纏”上了歐陽莎莎的身體,一點點鎖緊,她與疼痛中昏迷。
結局
亦不知多少時間流淌過去,歐陽莎莎唯一的感覺來自腹部——那zha zhong的生命力愈發蓬勃,或許,它們很快就會來到人世。
歐陽莎莎耐心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死亡。
終於,她等到了。是一個午後,推開門是灼目的光——這是她唯一可以看到光的時候,亦是唯一推斷外麵時間的時候。
王涉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子,聽著胎動。它的臉上,流露出滿意:“可以了。”它舉起隨身攜帶的刀子,抵在腹部,用力一割。
開膛破肚,血腥彌漫。那怪物伸出自己的手,仔細地掏出了它的卵——
歐陽莎莎想,或許前幾個女子死前亦有這樣的解脫與絕望。
意識迷糊,她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她想:或許那些孩子長大了之後,也會如它們的父親一般,禍害和自己母親一樣無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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