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時,江蘇丹徒出了件轟動一時的怪事,人們議論紛紛,至今仍無法作出滿意的解釋。

在當地,有一位年輕農民,名叫王桂林,長得虎背熊腰,再加上常年的體力勞動,身子骨十分硬朗。有一年,全村流行一種傳染病,別人家是一家一家的病倒,惟獨這王桂林進進出出的,沒有病倒,可見他的身體的確是十分健康。

20歲那年,他娶了村裏的一位女子為妻,小兩口恩恩愛愛,日子過得十分美滿。到了22歲,妻子又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更把他樂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也許是應了“樂極生悲”這句話吧。正當兩口子沉溺於幸福的時候,一向自詡強壯的王桂林竟然也染上了病,而且是一種怪病。他整日不吃不喝,問他那兒不舒服,他自己也說不明白,隻是覺得體乏無力,茶飯不思,心口像堵了什麼直發悶,因此整日愁眉苦臉的,提不起一點精神。

他妻子起先以為他是太過勞累所致,隻是勸他多休息,也沒放心上。可見他一連躺了五六天,病情仍無好轉,不由也發起愁來。於是東奔西跑地為他尋醫問藥,千方百計地為他治病,但是總不見效。原本終日歡聲笑語的家,一下子便籠罩在陰鬱沉悶的氣氛裏,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這天王桂林覺得精神更為不濟,大白天的,便覺得頭腦發脹,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妻子一見,心痛地說:“桂林,你想睡就好好睡吧,休息好了就有精神了!”

王桂林點點頭,躺了下來。誰知頭一沾枕,便呼嚕嚕睡著了。他妻子見他連日來不曾好好吃過飯,鐵塔般壯實的漢子變得麵黃肌瘦,不成人樣了,不由心頭一酸,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她在雞窩裏摸了兩個雞蛋去了灶間,打算燒個蛋羹給他補補身子。

桂林的妻子煮了蛋後,見柴已燒得差不多了,便坐在院裏劈柴。

大約一個時辰光景,屋門突然打開了,桂林走了出來,睜大了眼睛,往院子裏四下張望。

他妻子一見忙道:“你不在床上歇著,跑院裏來找啥?”桂林好像沒聽見,竟然操著山東口音,自言自語道:“怪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裏了?”他妻子越聽越吃驚!桂林從沒去過山東,他怎麼說起山東話來了?隻見桂林說完那兩句奇怪的話,便急匆匆拉開院門往外走。

他妻子見他表情怪異,心裏發了慌:莫不是他病得更厲害了,連家都不認識了?想到這兒,忙一把拉住他:急得哭了起來。

不料,桂林見了妻子,非但沒有像往日那樣用笑臉相迎,反而倒豎起眉毛,瞪圓了眼睛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拉我幹嗎?”說的仍是一口山東話。

他妻子越發害怕,哭道:“你病得再厲害,妻子總應該認識吧?”王桂林先是一驚,仔細看了看妻子,又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一個極有趣的笑話,笑完了說道:“這才怪了,我哪裏會有你這麼一個老婆?”說完,擺擺手又要走。

他妻子不由氣惱,責問道:“別開玩笑了,那你倒說說看,你是什麼人?”

王桂林微微一笑,道:“我是李成法,山東人。”

這話被聞聲而來的村裏人聽見了,都大笑起來。鄰家阿法更是笑彎了腰,說道:“阿桂哥,你可真會講笑話。我倆從小爬在一塊兒,吃在一塊兒,啥時候你分了身去山東了?別鬧了。”眾鄉親也紛紛指責桂林鬧得太不像話了,但他堅持說自己叫李成法,而且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人。

他妻子便道:“你倒去照照鏡子看。”

他真的照了鏡子,驚叫道:“怪了,我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我有妻有妾,才午睡了一忽兒,怎麼會上這兒來的?”說罷,執意要走。

村裏人見事情蹊蹺,便扯了他上官府去,眾人在堂上吵吵嚷嚷,說不清個所以然來。王桂林一皺眉頭,說:“給我紙筆,我來寫了供狀,把事情說清楚。”

阿法一聽,疑道:“阿桂,你那幾手誰不知道,種地還行,寫字你可別逞能。”

王桂林也不吭氣兒,接過紙筆,果然一筆一畫寫了起來,洋洋灑灑千餘言,非常流暢。而真正的王桂林從未上過學,一字不識,這是根本辦不到的事,不由把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種奇怪的“離魂病”,直至科學高度發達的今天,仍無法作出令人滿意的解釋,成為一個無人能解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