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悶頭不說話。
我站了起來,看著那奔流而下的水流,腦子一片空白,要是昌叔出事,那我回去怎麼和德爺交代,就說他留在了湘西,不打算回來了,可依我對德爺的了解,他肯定不信我這套話。
正想著怎麼辦,忽地我看到了石頭上留著幾個字,我拿著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是標記,是朝下的,那字刻得歪歪扭扭,我好半天才認出是出口兩個字。
東子湊了過來:“茴子,你小子瞧什麼呢,該不會找到了楚殤王的寶貝夜壺了吧?”
“昌叔他們沒事。”
“沒事?”
東子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這字是昌叔留的,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出去了,我們跟著這標記下到瀑布底下,說不定能到河灘。”我抹了一把臉解釋道。
東子臉上一喜:“那還等什麼,動身,姥姥的,終於可以擺脫這地了,等出去後,咱得好好搓一搓這身上的黑泥,再喝他個三天三夜,去去這晦氣。”
“那就動身。”
我抓著那鐵鏈,下意識摸了摸褲兜,這一模不得了,之前的鬼印竟不見了,我看向東子著急問:“東子,你見我褲兜的東西沒?”
“沒,咋了?”
東子見我一臉慌張,也摸了摸自己的褲兜,隻見那褲兜裏的玉變成了石頭,他看到那石頭頓時開罵:“我靠,這他媽怎麼一回事,老子的玉呢,哪去了?”
“東子,我們被耍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東子臉色煞白,有些不確定道:“茴子,你的意思是劉哥,他換了我們的東西,並故意留下對付那些石粽子?”
“……”
我沉著臉沒說話。
既然東西都沒拿到,那算了,先出去再說,冥器冥器沒撈著,這鬼印也沒護住,算了,就當這次受了教訓。
東子雖然憋屈,可心裏念著吃的,便催促著下去,我看了一眼這不見天日的古墓,抓著鐵鏈便下到瀑布下麵。
瀑布下麵是個水潭,一下去就看到熟悉的標記,我們跟著標記潛進水潭,遊了有半個小時,這才冒了頭,看到向右的標記,我和東子對視了一眼便爬上岸。
走了一會,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東子一聽這聲頓時來氣:“陳爬子!”
陳老九一聽東子的聲音,嚇得立馬要開溜,東子揪住他的衣領一巴掌呼了上去:“跑啊,再給爺跑一個試試?”
“我不跑了。”
陳老九抱著頭討饒。
我環視了周圍,發現少了鬼五爺,這老狐狸怎麼沒和昌叔一起,難不成他偷偷溜了?
昌叔知道我想什麼:“老五他瘋了。”
瘋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昌叔,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鬼五爺怎麼就瘋了?”
“我們鑽了鬼洞,在那裏遇到了陳老九的二叔,那人已經死了,手裏拿著一個鐵盒子,盒子裏是一枚青銅骷髏頭戒指,老五一看見那戒指便瘋了。”昌叔歎了一口氣解釋。
青銅骷髏頭戒指?
這戒指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昌叔便給我解釋這青銅骷髏頭戒指的來曆,聽完昌叔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
原來這青銅骷髏頭戒指是守護人的象征,佟家和鬼家各有一隻,不過五十年前這戒指被佟家老大拿到手裏,而佟家和那個神秘地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鬼家為了擺脫那個詛咒,便想著將那戒指毀了,可戒指非但沒毀,反而被佟家老大帶了出來,緊接著佟家家境敗落,佟家人死的死,瘋的瘋,幾年的功夫,佟家便沒了人。
時間一長。
這戒指在誰手裏,就意味著詛咒上身,鬼五爺躲了大半輩子,原以為那戒指要沒了,可當看到戒指又出現,嚇得麵如土色,沒過一會便神經錯亂,竟瘋了。
昌叔歎了一口氣:“作孽啊!”
“昌叔,我想問你一件事?”
想起劉川最後的話,我有些心慌。
劉川到底要做什麼,他到底還有什麼事沒做,為什麼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也搞不明白昌叔和德爺他們到底怕什麼?
昌叔朝我笑了笑說:“你是想問我們和劉川到底有什麼恩怨,劉川為什麼要拿鬼印對不對?”
“嗯。”
這確實是我迷惑的地方。
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劉川那時不叫劉川,叫佟越,我們一起來湘西,最後我和老五設計將他悶死在楚殤王墓裏,可最後沒想到他竟還活著,而且樣子和那時一模一樣,他不老不死,甚至像個死人,我們也搞不清他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不老不死,劉川這算是長生了嗎,這世上存在長生不老嗎,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到底是真是假,我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