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分鍾,眼前出現一座古樓,古樓被淹在水裏,隻留有閣樓露在水麵,四周栓有大鐵鏈,和之前栓石棺的鐵鏈有些相似,
東子打量了周圍,撇嘴道:“這就是水下古城,也太他媽簡陋了吧,看著不就是個破樓嗎?”
我心裏一沉,心想,該不會是皮老七和盤六爺他們耍我們吧,這水下古城難道就是這個,也太扯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走過去將烏葛拍醒,烏葛睜開眼,便看到麵前的古樓:“這……這是陰古樓,寶爺我們真到了水下古城了……”
東子檢查了一下四周,然後坐在一塊石頭揉大腿,聽到烏葛的話,奇怪的問:“陰古樓,這是什麼東西?”
烏葛一聽,臉上有些不可思議:“寶爺,東爺,您兩位不知道陰古樓?”
“確實不知道。”
我盯著眼前的古樓,老實地回答。
烏葛見我認真,便知道我並沒有撒謊,他猶豫了一會,好半天才輕聲對我說:“陰古樓其實是被淹的陸家宗祠,因為盤江發大水,它被淹在水底,聽六爺說,陰古樓裏隱藏著一個秘密,那秘密隻有陸家人知道,可後來陸家人死的差不多了,那秘密便沒人知道了。”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便問:“什麼樣的秘密?”
“是關於鬼母的秘密,六爺具體的沒和我說,他隻是讓我帶你們來這裏,寶爺,我向你保證,六爺絕不會害你……”
“放屁!”
東子很輕藐地看了烏葛一眼:“你說不會就不會,盤老六的底細你全知道?烏葛,不是我說你,你小子就是太實誠,被人當槍使了還念叨那人的好。其實說實話,我們也不是不信盤老六,可後來發生的事,讓我們不得不起戒心。也許在你眼裏,盤六爺是個頂天立地的血性漢子,可在我們的眼裏,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
“呦,這是開我的批鬥大會呢?”
我聽到聲,連忙往下麵看,發現盤六爺正站在一隻木船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東子一見盤六爺,頓時開罵:“盤老六,你他媽的真不是東西,將我們耍得團團轉有意思嗎啊?”
“六爺我何時耍你們了?”
他栓好繩子,然後跳了上來,見烏葛滿臉高興,盤六爺忍不住笑道:“烏葛,東西拿到了嗎?”
烏葛嘿嘿一笑,然後從懷裏掏出那鐵盒子遞給盤六爺,盤六爺拍了拍烏葛,說了聲辛苦,然後便打開鐵盒。
看到裏麵的半卷羊皮圖紙,他臉上浮出一絲笑:“是它,這圖紙總算是湊齊了。”說完便轉頭看向我:“伢子,東西先由你保管,等是時候了,我再管你要。”
“我可不敢要,要是哪天被這玩意害了命那可就不值當了,況且您老算計了我一次,如果這次再給我下套,那我豈不是成冤大頭了。”
盤六爺一聽我這話,笑了:“你這伢子,六爺不過誆了你一次,你就這麼記仇,他騙了不下三次,也沒見你記仇的?”
我心裏冷笑。
劉川就算耍手段,那也是正大光明的。
烏葛見我不收,插嘴道:“寶爺,您就收了這東西,這以後少不得要用著這圖紙,六爺為了你這事,可是費心費力,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六爺,他是為了你好……”
“烏葛!”
盤六爺打斷烏葛:“你說再多,他也不會明白,況且有些事本身就說不清楚,我底子不幹淨,伢子懷疑我也是理所當然,罷了,我也不求他理解我,隻要不給我挑事就成。”
我挑事?
東子擋在我麵前,一臉不善地盯著盤六爺:“盤老六,你又要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我們不會再上當……”
“還是太年輕了。”盤六爺不僅搖頭:“當年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樣是非分明,可後來沾上這件事後,便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有些時候,我都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卷進來,又為什麼重複前人走過的路。”
烏葛鼻頭有些澀:“六爺?”
盤六爺歎了一口氣,拿出旱煙鍋,塞了煙絲點火吸了煙,那煙霧繚繞,仿佛戴了一層麵具,看不清是真是假。
好一會兒,他才吐出煙:“老嘍,擔不住事了,以後的路那都得你們這些年輕伢子趟了,我也該卸下膽子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沒有說話。
這重擔到底是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盤六爺走過來,將東西塞我兜裏,拍了拍我的肩膀,悵然道:“伢子,有些事我不能說,也不能給你透露一點點,如果你實在想知道,那就留著命回北京,問問德爺,他老人家也許會告訴你一鱗半爪。”
問德爺,那還不如我自己去探!
這麼多年了,如果德爺想告訴我,恐怕早就告訴了,哪會捂了這麼多年而不露一點風給我,我啊,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老一輩就喜歡裝沒嘴的葫蘆,還他媽的是個啞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