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東子笑了笑,便出了帳篷。
我們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每人手裏拿著酒瓶,東子心裏難受,一個勁地喝酒,我攔著他,讓他別喝了,可這小子不聽勸,咕咚咕咚將整瓶酒喝幹了。
“痛快。”
他抹了一把嘴。
我也喝得有些大,人迷迷糊糊的,這夜風一吹,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我這酒勁也醒了一半。
“啊啊啊啊!”
東子瞪著眼,梗著牛脖子吼了一聲。
這一喊把我嚇得夠嗆,一把拽下他,低聲吼道:“東子,你想將狼給招來啊!”
東子喝得醉醺醺,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道:“狼,哪有狼,狼不是都被我們給殺光了嗎?”
“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帳篷。”我扶著東子,可這小子一把推開我,眼睛清明地看著我問:“茴子,馬茴,你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我愣了愣:“我怎麼招你了?”
東子拿著酒瓶子往地上一摔,眼睛通紅地朝我吼道:“這次的計劃你就瞞了我一個人,你告訴劉哥,告訴洋鬼子,就他娘的沒告訴老子,你還當老子是不是兄弟,當老子是你馬茴的哥們嗎,啊!”
“那是事態緊急……”我想要辯解,卻被東子怒聲打斷了:“事態緊急個屁,馬茴,你他媽的就是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於曉東的為人!”
我盯著東子,無奈道:“東子,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有風險,為了引出背後的人,而且還要讓他不報複你,報複你們所有人,我隻能這麼做。畢竟他要報複,就報複我一個人,你們可以好好的,這也是我最願意看到的,況且我告訴你所有計劃,你能保證不露相嗎,就是嵐寧假扮瑤瑤那塊你就會露餡,更不用說其他了。”
“我……”
東子動了動嘴,想要開口,可話頭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我說的沒錯,他確實會露相。
仰頭看了看夜空,東子頹廢地坐在地上,手裏的酒一個勁地灌進喉嚨裏:“那瑤瑤呢,為什麼不告訴我瑤瑤的事?”
我挨著他坐了下來,好半天才開口解釋道:“瑤瑤是計劃之外,我想過要告訴你,可那時你執意要救瑤瑤,我怕出現紕漏,便將瑤瑤的事瞞了下來……”
“什麼時候?”
“從盤江回來之後。”
東子忽然想到了什麼:“因為那封信?”
“是,是那封信。”我點頭:“那封信雖然是阿月寫的,可那時她是在劉哥的示意下寫的,之後的事發生得太快,阿月沒辦法,隻能對我們下手。”
東子雖然不全明白,可大體了解了。
他灌了一口酒,繼續問我:“信上寫了什麼?”
“信上隻寫了那布圖。”
“那布圖,瑤瑤之前呆的療養院?”
“是,我提前找到了瑤瑤,費盡心思安撫好瑤瑤,而且那時瑤瑤不能出現,一來是你,二來是吉恩,你們兩太感情用事,我不得已瞞著你們。”我盯著遠處的雪山道。
東子灌了一口酒,冷笑道:“瞞著我們?你不是沒有瞞洋鬼子嗎?”
“吉恩是誤打誤撞聽到了瑤瑤給我的錄音,你也知道那小子的脾氣,況且我需要吉恩做內應,所以有些計劃,我沒有瞞他。”
東子搖了搖頭,灌了一口酒苦笑:“原來是如此,我還以為自己被你當成了棋子!”
“東子,我從來沒想過將你當成棋子,你是我兄弟,哥們,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讓你沾上這件事,況且當年你爸費盡心思讓你脫離,我自然不能讓你爸的努力白費,所以我瞞著你,想將你從這件事上剝離出去……”我著急解釋,可東子擺了擺手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別說了,我明白!”
他踉蹌地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行了,別解釋了,既然是哥們也就沒有那麼多芥蒂,後天我們就要回北京了,趁明天有空,我們去草原騎馬去!”
我點了點頭,兩個人攙扶著進了帳篷。
在草原狂瘋了一天。
第二天清早,我們便開車離開桑拉巴阿爸的家,車子翻過高坡,我從後視鏡裏看到桑拉巴阿爸揮著的手,在朦朧中我回望著雪山,眼眶濕了……
下次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