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這是林長歌殘留在她身體裏的情緒,如今發泄出來卻猶如洪水般止不住,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卻是垂著頭咬著牙一句話也不吭,隻是默默地擦拭著莊氏的靈位。
“守著祠堂的婆子去哪了!”林震見此情景,勃然大怒,莊氏曾經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的正妻,再加上莊氏生前為了給他生下一兒喪命,他本來就對她心存愧疚,如今見自己正妻的靈位上遍布灰塵,就連供奉的香燭也似乎許久都未曾續上了,一時間怒氣橫生。
守祠堂的婆子嚇得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都是老奴疏忽!求老爺放過老奴這次!老奴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震一腳踹在她的心口上,怒然爆喝:“你這刁鑽老狗!叫你守著這祠堂你倒是偷懶耍滑!貪了那香燭錢!”
“老奴隻是一時貪心啊!嗚嗚嗚!求老爺您放過老奴這次!老奴再也不敢了!”那婆子哭叫著磕頭,老臉上盡是恐懼,“老爺,老奴真的隻是一時貪心啊!”
林震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
那婆子嚇得頓時癱在了地上,哆嗦著身子,一股騷臭的黃水從她的褲子裏流了出來,她突然撲向衛氏,死命的哭喊著,“二夫人,求您救救老奴吧!老奴……”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衛氏尖叫著推開,臉上憤憤的道:“你這老奴心思竟然這般歹毒!我信你才讓你來守著這祠堂,沒想到你卻中飽私囊貪了這香燭錢!我信你你卻害我於不義!旁的人還會以為是我心存刻薄對莊姐姐不敬!”
還沒等那婆子回話,衛氏對著那兩個下人怒道:“還不快塞住了嘴拖下去亂棍打死!免得髒了祠堂!”
那兩名下人立刻上前,手腳麻利的用抹布塞住了她的嘴,拖出了祠堂。
祠堂內長久的寂靜,隻聽得清林長歌眼淚掉落在莊氏靈位上發出的“吧嗒”聲。
衛氏終究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上前,“老爺……”
“你這賤人!”林震抬手猛的一個耳光抽在衛氏的臉上,衛氏被這一巴掌重重的扇翻在地上,嚇得雲姨娘當即就叫了出來!隻見得他眼睛泛紅,胸口不停地起伏著,當真是動了大怒,“背著我竟然敢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當真以為我眼睛是瞎的嗎!”
“老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背著你做出什麼惡毒的事情!”衛氏嫁進了國公府這麼多年以來,林震是今日裏第一次動手打她,那響亮的巴掌抽在她的臉上之時,她完全怔住了,跪在地上含淚哭道:“老爺,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沒有管好祠堂,害的莊姐姐靈位蒙塵,斷了香火,可我確實是無意的啊!莊姐姐不管怎麼樣那都已經是泉下之人,我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已經去世了的人計較!難道老爺認為我是那樣惡毒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