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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劍客曾經就吃虧在不會點穴解穴上,李尋歡教葉開時尤其注意這一點,葉開能肯定他此時並沒有被點穴、也不是中毒或者他知道的別的什麼,但他忽然之間,就發不出聲音、甚至真連動一下指尖兒眼皮子都不行了。

葉開又是無奈又是自責,眼睜睜看著傅紅雪將刀緩緩解下,輕輕放到包袱之上,再一步步行來,被王憐花摸臉捏耳朵甚至掀眼瞼,手掌握得死緊,麵上也越發蒼白地肅殺著,卻竭力收斂了殺氣,順著王憐花一會兒“轉身”一會兒“抬手”的,甚至連衣領子都解開了好些兒,露出鎖骨之下半張手掌大的皮膚,心口一陣酸澀溫熱,眼睛裏頭卻很奇怪的,竟是連淚花兒都凝聚不起來。

事實上,葉開連呼吸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的平緩勻速。

傅紅雪垂下眼瞼,眼中仿佛有刀光閃過。他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也正是因為王憐花展露的這一手堪稱詭譎的功夫。

但不論多詭譎他都要救下葉開,所以不管王憐花要求他做什麼,在他找到破綻一舉反擊之前,他都會照做。

他隻希望他的順從能讓王憐花滿意,好叫他別太注意葉開,順便露出點兒破綻。

——可惜傅紅雪不知道,他的順從,隻會讓王憐花更加生氣。

說起來這位千麵公子王老前輩的身世,與葉開傅紅雪也仿佛有那麼點兒相似之處:他們的父親都曾權傾一方,他們的父親都風流多情,他們都有不同母卻同父的兄弟姐妹——當然傅紅雪與葉開全無血緣,隻不過他也說了,對於唐悠竹說的那個故事,他並不曾完全相信,王憐花觀他言行,也看出他雖然相信葉開是白天羽的兒子、卻又不覺得自己就一定不是白天羽之子……

現在傅紅雪為了葉開連刀也解下了、衣領也解開了,讓王憐花想起白飛飛這個異母妹妹,以及幾十年前的諸多往事,可如何不一陣陣的牙疼眼熱?捏一把葉開的小臉兒,王公子可真心看不出這動不動就眼紅、雖看著有幾分楚楚之態卻完全不懂得收放自如的笨蛋,如何能比得上自己個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偏生傅紅雪待葉開,比之白飛飛待他,何止好上千百倍?

這世間事,從來隻怕一個“比”字,王憐花往常驕矜自己聰慧討喜,連沈浪都狠不下心殺他了,就是朱七七,那麼凶悍蠢笨的一丫頭,曾經對他何其恨之入骨,後來不也折服在千麵公子的魅力之下了嗎?如今見了葉開之於傅紅雪,心中真是打翻了五味瓶。雖然是他故意逗這倆小家夥,雖然傅紅雪任他說東不往西、說扯衣領絕對不會扯衣襟的配合也很乖巧沒錯……王公子這心裏頭,卻總不那麼對味兒。

王憐花素來是個肆意妄為的,他心裏不好受,總要讓別人更加十一二萬分的不好受,是以先禁錮了葉開,後又擺弄著傅紅雪,竟是越玩越過火,偏生唐悠竹一時忘了傅紅雪卻不是那種沒臉沒皮能任著王憐花玩兒的,也隻當看著有趣,其他宮九等人更不消指望,能如無花那般徑自撚佛珠兒念經、又或者如東方氏那般非禮勿視已是難得,宮九藍蠍子兩隻更是拿眼睛一圈圈地在倆小孩身上轉,雖看在李尋歡麵上沒再品頭論足,可那眼神兒也夠寒磣人的。

最終還是花滿樓,聽著王憐花鬧得有些過了,出聲阻止:“你想看看自家徒孫與兄長的情分,原也無可厚非,但也莫過了,小孩子麵皮薄,可經不起你這麼開玩笑。”又轉頭對傅紅雪歉然一笑:“憐花自來愛玩,你看在他隻是擔心葉開的份上,別往心裏頭去。”說著還彎下腰,雙手捧起傅紅雪放在地上的包袱、並包袱上的刀,遞還給他。

傅紅雪並沒有立刻去接,他的眼睛依然看著葉開,和他脖子上屬於王憐花的那隻手。

王憐花看了一眼花滿樓,悻悻收回手,也不再去看葉開傅紅雪兩隻,徑直撲到花滿樓身上訴委屈:“秀恩愛什麼的最討厭了!他們肯定是欺負我沒個好兄弟。”

花滿樓隻得騰出一隻手來安撫他:“好啦,葉開和兄弟相處融洽,總比像阿飛一般讓你操心的好。而且你還有師傅師叔師妹弟子們,乖了啊!”

那口氣,真心和他哄著三五歲的侄孫兒沒甚二致,偏王憐花就受用他這麼著,三言兩語的,就給花滿樓說得乖乖兒解開葉開身上禁製,又親自將包袱和刀捧回給傅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