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唇，恨恨地看著姚南北，隨後我又忍不住冷冷地笑著，慢慢坐直了身體，問道：“如果我不聽話呢？”
姚南北的麵色越發的沉重，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從深處散發出來的寒光，像是最鋒利的劍，刺穿了我的心。
他從皮夾中拿出一張支票，直接扔在我的臉上，我看著那上麵顯示著的金額，明明告誡自己不能哭，可眼眶疼的厲害，淚水大顆大顆落下來。
“姚南北，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倔強地抬頭，眼前他冰冷的容顏一瞬間變得模糊。
有那麼一瞬，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愧疚，當我想要再一探究竟時，除了冷漠依舊是冷漠。
我的心一點點地墜入了寒潭之中，手指慢慢地蜷縮在一起。
“你不是喜歡錢，生下這個孩子，我再給你三十萬。”
他冷漠如冰的話，讓多年的感情都付諸東流，我當初是瞎了眼了嗎？
當初他是如何把我捧在手心，現在就是怎麼將我踩在腳下，包括我所有的自尊。
我當著他的麵，把這三十萬的支票撕了一個粉碎，用力仍在他的臉上。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顫抖地指著門口，極力忍著要衝破眼眶的淚水。
他伸手把殘留的支票紙屑從西服上拂下去，滿臉的厭惡。
他不急不緩開口：“生下孩子我來撫養，離婚時我給你一百萬和一套房子，足夠你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青春。”
心裏的惡心怎麼都壓不下去，我伏在床邊幹嘔，可胃裏什麼都沒有。
姚南北將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眼中滿滿都是厭惡。
直到胃裏不那麼難受，我緩緩直起身子，抹著嘴角，涼涼地笑著，一字一句頓道：“人渣！”
他冷漠的眼神帶著鋒利的寒光，像是極力隱忍著憤怒，“莫緣，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我哈哈大笑著，淚水從眼角滑落，“姚南北，你他媽的有本事把我的孩子從肚子裏揪出來，不然就給我滾蛋！”
他冷笑著：“好好考慮我給你的條件，比起當初你為了錢裸、貸，生個孩子就能拿到一百萬，很劃算。”
我隨手拿起一個杯子用力扔向姚南北，他輕輕躲開，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姚南北你王八蛋！”我怒吼著。
他雙手插兜，冷漠地看著我，隨後邁著大步離開，臨走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如刀剜一樣。
我連哭都沒有淚水，我相濡以沫的妹妹，我以為終身可以依靠的丈夫，一起將我推向了深淵。
我大學的時候，莫瀲高中，她得了罕見的一種怪病，全身都是細細密密的小疹子。
大學的費用是我半工半讀得來的，當大夫說要幾萬塊錢的治療費時，我束手無措。
那時候沒有想那麼多，隻想著怎麼治好莫瀲的病，我裸、貸，為了她。
這些年，我們就像是心照不宣一樣，從來不再提，沒有想到，她現在為了讓我和姚南北離婚，竟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幸虧莫瀲不知道，我是如何還上的這筆錢。
姚南北剛走，莫瀲就紅著臉走了進來，沒有姚南北在時，那怯生生的模樣，現在竟然有點喧賓奪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