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瀲紅腫的臉頰依舊高高的腫起,兩邊的臉龐都是五個鮮紅的手印重疊在一起。
看來剛才劉芳出去又下手了,我心裏說不出是心痛還是難過。
如果這事放在從前,我一定不會饒過動莫瀲的人,我手臂上有條傷疤,就是當初給莫瀲出頭得來的。
“姐,你離婚吧,為了我。”莫瀲說的幹脆,而且特別的理直氣壯。
我冷笑著,忍著心裏泛起的疼,問道:“為什麼?”
她依舊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就像這是她應該得到的一樣。
“因為南北現在喜歡的是我,不是你,我是處。”
最後三個字我像是被雷狠狠劈了,淚水瘋了一樣流出來,最痛的傷害莫過於來自最親的人。
我和姚南北結婚的時候,確實不是第一次,他曾說,誰沒有過往,他要的是以後。
現在想想真是日了狗了!
“滾,滾出去!”
我渾身都在顫抖著,心早就千瘡百孔了,可為什麼還會痛,痛的連呼吸都帶著窒息感。
窗外的大雨傾盆而至,夾雜著滾滾雷聲,雨水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像是下一刻就要破窗而入。
本三四點的天氣,卻因為烏雲的遮蓋,變得陰暗下來,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病房。
莫瀲一臉淡漠地站在病床前,她頗有些不耐煩,手指不停的在另一個手背上敲著。
“姐,我不想和別人一樣大學畢業出去工作,這些年我受夠了貧窮的日子,你也不希望我以後不幸福對不對,現在你和南北離婚,還能得到一套房子和一百萬,我和南北在一起,也能夠衣食無憂,有什麼不好?”
她冷漠淡然地說著,像是一場交易,一場因為貧窮而導致的交易。
“我缺過你錢花嗎?”我質問。
莫瀲冷冷地笑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黑色及膝長裙,用手揪起一角問道:“姐,好看嗎?”
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著:“這裙子是南北給我買的,迪奧定製。”她緩緩地抬頭帶著嘲諷對我說道:“你給我的錢,隻能夠買高仿,而姚南北可以給我買正品,你說呢?”
再痛苦再難過的詞語也無法描述我心裏的痛苦和酸楚,我渾身顫抖,死死地攥緊手掌,手背處拔下針頭的傷口,還留著鮮紅的血液,染濕了素白的床單。
“我養一條狗,也比你有良心。”
莫瀲絲毫不在意,眼角餘光都在她那條高級定製裙子,虛榮寫滿了整張臉。
“你總說我要幸福,現在和南北在一起我很幸福,你生下孩子離開,我會像自己親生的對待,你放心。”
此時所有醜陋的嘴臉都顯露在她臉上,我已經不是她的姐姐,而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要踢掉的人。
貧窮究竟帶給我什麼?
我冷笑著,越笑身體越冷,心越寒,南極北極所有的冰加起來,也不極我的心冷。
“滾,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已經無力再多說一句話,更多的是覺得,沒有必要了。
“姐,你說過,你有的,都會給我的。”
“滾出去,聽到沒有!”我怒吼。
房門被重重關上,窗外的雨依舊劈裏啪啦作響,雷聲一道道從頭頂炸裂,閃電霎時照亮昏暗的病房。
我躺在穿上,無力地哭泣。
人在難過的時候,哪怕身邊有個鬼陪著,都不會覺得痛苦,可我身邊,連個鬼都沒有。
我強撐著身體下床,從床邊到病房門口,我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肚子的痛意也越來越明顯。
走廊裏早就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安靜空曠的如同停屍房一樣,透著森寒。
我挪著步子一步一步向醫生辦公室走去,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會兒。
終於到了醫生辦公室,我要求打掉孩子,卻被大夫告知,我的丈夫不允許我打掉,讓護士扶著我到病房休息。
我推開護士的手,扶著牆一步步挪回去,肚子的疼痛更加明顯了,疼的我渾身都在冒冷汗。
我向路人借了一個手機,將記憶中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依舊是冷漠的聲音,“哪位?”
我忍著痛,擰著眉心道:“我是莫緣,你撞了我還記得吧,我現在傷口化膿在醫院,你需要負責,我要見到你。”
電話那頭嘲諷不屑地笑著:“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