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時作家薛論道,曾寫《桂枝香·嘲酒色》謂:
黃黃肌瘦,腔腔咳嗽。做嫖頭夜夜扶頭,好飲酒朝朝病酒。兩件兒纏綿,無新無舊。恰離酒肆,又上花樓。閻羅請下風流客,玉帝封成酒色侯。
這支小曲辛辣地嘲笑了酒鬼兼色鬼,最後兩句,更是幽默形象。這就為我們道出了一個最簡單不過的曆史事實,不僅酒樓通向花樓,而更重要的,幾乎所有花樓同時也是酒樓。這些“風流客”、“酒色侯”最後的結局,多半隻能是身揣酒葫蘆,“死在牡丹下”,那是他們死得其所,當然怨不得別人。從明朝人的小說、戲曲、筆記、野史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如果沒有酒,像蛇菌一樣顯現其誘人色彩的社會毒瘤——妓院,恐怕早已黯然失色,關門大吉,改為六陳鋪了。在明朝,圍繞著酒與妓女,演出了多少令人難忘的悲喜劇,從而在明代社會生活中,深深地打上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