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石少文(3)(1 / 1)

雨石少文說:“那時候,可是比現在還冷的多了,樣子好像是零下十多度,小便時覺得尿液被凍住的感覺。

如果等到天亮,我們可能被凍死了,越是這樣想的時候,夜就越來越長。

終於煎熬到了天亮,寒氣逼人的感覺發生了變化,但是地上都結了霜,霜柱從衣服上掛到地上去了,真不知道當時怎麼熬過來的了。

我們馬上想到的是去村子裏取暖,因為田野裏光禿禿的,就是一根稻草也沒有,真懷疑這裏的村子把稻草收拾得幹幹淨淨,是為了什麼,難道知道我們一定忍受不了寒冷,會放火燒稻草取暖?後來才發現,這些稻草都是被附近的國軍虜去燒火熬夜守城了,或者搬進城去喂養馬匹了。

我們進了村子,村子裏麵大部分人已逃走,剩下一些老太婆,很老的老太婆,和一些上了八十歲的老頭子,著著拐杖,很顯然麵對我們很是茫然,卻沒有懼怕的意思。

其他人不會漢語,我隻好與她們交涉,可是這些人弄懂我的話卻非常費心費力。一些兄弟跑進她們的屋子,爬到床上,用被子捂著。她們終於明白了,知道我們因為寒冷和熬夜,變得又饑餓又疲勞,於是抖薇薇的為我們燒火煮飯。

我們吃了飯,就有精神了,其他人開始在村子裏搜索,其實也不知道要搜索什麼,這樣的窮村子不會有什麼寶貝,寶貝在南京城裏呢。

可是,這一搜索,問題就來了,不僅在這些人家裏發現中國軍人用的槍支彈藥,還發現了他們丟棄的抗日宣傳海報和書籍,以及日前我方從飛機丟下來的《勸降書》,他們在大日本陸軍總司令官鬆井石根的名字下用紅筆打叉,用漢語寫著辱罵皇軍的話。

可怕的是,這村子底下挖有洞穴,那些兄弟在一個洞穴裏楸出幾個年輕的男人和女人來。我知道這些男男女女在劫難逃了。

他們一一被捆綁在門前的桃子樹下。支隊長叫我問他們,這些槍支彈藥是不是他們的,他們眼睛裏發著絕望的死亡之光,不說話。兄弟們把搜索到的槍支彈藥丟在他們麵前,攏在一起,威脅他們說,如果不承認就引爆這些手榴彈和碼在一起的子彈。

他們還是不承認。於是,我們的士兵開始把一個女人鬆開,按倒在地,當著他們的麵,把女人輪奸了。

範祖禹皺著眉頭,問:”八成你也幹了這事?”

雨石少文擺著手,道:“我如果幹了,還在此說給你們聽?好多事情都是支隊長叫他們幹的,沒有支隊長的許可,誰也不敢動。”

範祖禹想,這倭寇還算有一點良心的。不過在他看來,倭寇人中,象他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一萬個倭寇裏就一個還不到,否則自占領了南京城後,也不會那麼烏煙瘴氣了。

聽雨石少文繼續道說。從那些被捆綁的男人臉神裏,知道這些女人多是他們的妻子。因為其中一個男人的哀叫聲比地上被輪奸的女人還慘。

支隊長讓我問被輪奸的女人是不是他老婆,可他咬破了舌頭,隻是“啊啊”的大聲吼叫,並不承認,還把血吐到我的臉上。

於是,他們用刺刀把地上的女人戳死了,並把那男人的頭割了下來,懸掛在捆綁他的桃子樹枝頭上。

其他男人和女人都嚇蒙了,他們又把村子裏的兩個老太婆和一個老翁拉到樹下,用刺刀戳死。

到把另外兩個男人捅死時,旁邊的一個女人已經嚇死了。

這是到南京城外,第一次屠殺的三男兩女人,兩個老太婆和一個老頭,總共是八個人。

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支隊長卻叫我用刺刀戳一下那些屍體。我說:“都已經死了,還戳他幹什麼?”支隊長說:“戳啊!”

我還是不動手,他舉起指揮刀,把那些屍體的頭割下來,然後讓我把他們懸掛在桃樹上,我不得已戴著手套,把那些血淋淋、睜大眼睛的頭,掛到樹上去,頭發短的,就放在桃樹的枝椏中間。

這是幹什麼呀!是一個軍人在戰爭中應該幹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