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紅蠟燭的燈光下,熊東家左看右看,這歌姬恰與梳毛巷裏的情人翠雲一般,豈就當她是翠雲,潦那亡人失貝之痛,如是見了恍如隔世之人,這種似是失而複得的狀態,使得那虎背熊腰的熊東家噴發出壓製了很久的情感,或者說是情欲,把那床上的人兒折騰的顛來倒去,雲裏霧裏。事畢,氣喘籲籲的道:“還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麼麵貌和神情相同的人兒啊!”歌姬笑道:“看熊東家如此竭盡全力,莫非還真把我當成你老婆了不成?”熊東家歉意的道:“昨天晚上在議事殿見到你,那時候就發呆了,你怎麼與我那南京城梳毛巷一個朋友如此相象呢,除了衣著打扮,這麵容神情,舉手投足,沒有一分不象的。並無歹意!”
歌姬笑道:“怪不得你總是拿眼光勾我,被宗老爺覺察了幾次,好生讓人難為情的。”熊東家問道:“你家宗老爺何許人也?怎的在這祖堂山裏裏外外我無人不識,就是不識得這個好心挽救我隊伍於雪夜中的老翁;不旦不識,就連這奇怪的石頭村子所在的地方,也從來沒有來過。莫非這裏是東西南北大地的又一個桃花源?”歌姬沉吟不決好一會,才道:“我告訴你所以然,你當為我保密,否則我將被宗老爺逐出屋去。”熊東家奇怪道:“這有什麼為難的?這村子難道外人也不知?”
歌姬突然號啕大哭:“我就是你的心肝寶貝翠雲啊!”
熊東家驚駭,道:“你不是已經......”
歌姬哭道:“曾經以為這麼冷的天,隻要炮彈不要落在房頂上,不要被倭寇的槍子打到,就能活命。那一天好像灰蒙蒙的天空飄灑了幾片雪花,不知怎麼的,雪卻停了,屋子裏已經沒有煤火了,去大街上是不可能的,滿大街都是倭寇人馬。我還想出去,鄰居的阿婆說:‘你不要出去了,外麵的倭寇正在大街上侮辱女人呢!’我說:‘阿婆,這不太可能吧,這麼冷的天,也會有人想幹這種事?’阿婆道:‘你小姑娘家不懂,倭寇就那樣。’我還笑著說:‘正是隆冬,褲子脫下來,屁股不就凍僵了?’阿婆把我擋在門口,說:‘這個冬天,倭寇在大街公開侮辱婦女隨處可見。你還是好好呆著,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才好。’於是我就躲在屋子裏不再出去。”
她說:“在屋子呆著冷的受不了,正準備躺到床上去捂被子,可是我們炮聲隆隆的,怎麼敢睡,隻好把被子蓋在身上,坐在椅子上了。”她哭道:“不知怎麼的,大門被一個手榴彈炸濫了,跑進二十多個倭寇......他們把我捆綁在椅子上,一個個的上來侮辱......”熊東家罵道:“這些狗娘養的,就不怕屁股凍裂了?”
對於在冷天脫褲子,史邁士先生就親眼目睹了一起倭寇在大馬路上公開侮辱婦女的罪行:“我們四個人把他們趕出門房,他們在平倉巷路口拐角處剝兩個姑娘的衣裳。他們當時非常惱火,我們意識到他們隨時可能拿槍斃了我們!但是我們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後來他們就走開了。”拉貝日記中也記載了倭寇不但敢於露天宣淫施暴,而且敢於肆無忌憚地當著外國人的麵侮辱中國女人。“12月20日,倭寇(日本)士兵闖進我們委員會成員舒爾茲·潘廷先生的家,該房現由馬吉牧師、波德希沃洛夫先生和齊阿爾先生合住,波德希沃洛夫正在發電廠幫助恢複發電,齊阿爾的工作也如此,他目前正在幫倭寇(日本)大使館修理汽車。倭寇(日本)士兵當著馬吉先生接待的所有中國朋友的麵侮辱了多名婦女。這所房子裏的客人都是美國聖公會具有良好素養的基督教家庭,他們對日本人的這種行為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