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埋屍人見這倭寇和漢奸說的神乎其神，紛紛放下酒碗，支起兩個耳朵，害怕漏了一句半句去。雨石少文道：“從那以後，每到黃昏日落之後，大槐樹下就發出女人垂死掙紮的恐怖叫聲，吵得憲兵隊的士兵不得一點安寧。”範祖禹問道：“如此說來，那女人已變厲鬼了，因為她憋屈，因為她恐懼，因為她穿著鮮紅的衣服，因為她是自殺身亡的，因為她的死亡地點就在至陰的大槐樹下，這些條件都是變成厲鬼的條件呀。不知為什麼憲兵隊的也秋白邪為什麼不砍了那一棵大槐樹呢？那裏就是女鬼的窩呀！不知強娶民女的岡阪日川是不是被女鬼索命了？”
楊勝元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岡阪日川倒沒有被索命，隻是大病一場，之後便成了病怏怏的樣子，士兵們暗地裏笑他害了相思病，誰知是那個女鬼給嚇的？可憐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伺機下毒手的他，卻因此一病不起，把支隊長的官位也丟掉了。這不，讓雨石君撿了個便宜了，所以因此女鬼的緣故，我們的雨石君現在已經是支隊長啦！”雨石少文道：“我倒對這個小小的支隊長這個官位不感興趣，隻是現在南京城太混亂了，憲兵隊人數太少，對於部隊的監督力度不夠，加上因為憲兵隊人員緊缺，從作戰部隊裏抽調了一部分軍人參加到憲兵隊來，可是他們一來，倒把燒殺搶虐的作風帶到了憲兵隊，這時候的憲兵隊其實已成了一個名義上的督察隊了，暗地裏也象作戰部隊那樣幹什那些侮辱婦女搶劫之事，憲兵隊的副隊也秋白邪就是從作戰部隊裏抽調來的，所以憲兵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自己都幹的事情，怎麼能夠監督別人不去幹呢？我當上支隊長，唯一一點好處就是，不帶領隊員去幹禍害南京城的事兒，除此就沒有什麼可喜之處了。”
範祖禹道：“人還是講一點良心的好，這個因果關係是任何人也逃脫不了的。”又問：“岡阪日川也是自找的病，不死就是命大了，凡是厲鬼索命，沒有不死的啊！”雨石少文道：“也是合當他死期未到，那時候恰恰有一個‘紅卍字會’的埋屍人，是個和尚，在牛首山宏覺寺出家，戰前被國軍請至鳳凰台來，在此念經求佛保佑國軍作戰勝利，後到南京城陷入我手，轉而參加‘紅卍字會’，受轄於鳳凰台憲兵隊，在此做超度埋葬死人工作。得知岡阪日川生病的原因和大槐樹下鬧鬼的事兒，經常到大槐樹下念經超度，說也奇怪，自從那個叫智大的和尚到了這裏後。鬧鬼的事情也平息了，可以說岡阪日川因此保住了一條命吧。可惜，智大老和尚在一次糾紛中被憲兵隊的也秋白邪隊長劈死了，原因是他派埋屍人從江畔挖地道到憲兵隊的地下室，把關押在此的二十個女人如數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