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百思不得其解,那傷口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根本無從查起,也沒有一點線索。還沒有等紅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福叔突然匆匆地跑了進來,來不及歇口氣就匆忙開口,“少主,藥王穀的人來了!”。
紅葉喜上眉梢,等了三日,終於來了。
隻是這份喜悅並沒有保持多久,一到大廳,紅葉就見一身布衣的縹戈,縹戈身旁,是一身藍衣的焰雲。
紅葉的笑瞬間消失在眼中,在他四處大張旗鼓尋找名醫的時候,就料到那人會尋來,隻是沒有想到,會如此快。
焰雲一見紅葉,恭敬的抱手,道“我家主子聽聞了四季姑娘受傷,特地請藥王穀傳人來見一見”。
人家都打出了救命的旗幟,紅葉也不好在說些什麼,焰雲他可以不要,縹戈卻一定是要的,“將軍言重,紅某歡迎至極”。
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縹戈突然開口“病人在那?”
把縹戈和焰雲帶進四季的屋子裏,縹戈一眼就看見雙眼通紅的穆筠,原本還對她的不告而別有些生氣,一見那雙兔子眼,就怎麼也氣不來了。
穆筠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遇見縹戈,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反應過來,大聲道“縹戈!你,你快來看看四季,她到底是怎麼了?”。
縹戈依言走到床前,先是把脈,又是看瞳孔、舌苔,有檢查了後背的傷口,時間過得異常的緩慢。穆筠在一旁著急看著,不敢出聲打擾,連大氣也不敢呼,生怕打擾了看診。
屋子外間,焰雲和紅葉在外頭,男女有別,除了是大夫的縹戈都不好進去,兩人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裏間裏的一舉一動,雖然表情是同樣的平靜,但眼中波動卻不比穆筠少。
等著裏麵的人傳來看完了,兩人才一同走進去,走進裏間,焰雲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四季,她閉著雙眼,神色陌然,麵色蒼白,和記憶中能言善辯,狡猾又堅強的人截然不同,他不由呆了下,心口微疼。
縹戈不愧上神醫,隻不過半刻鍾不到的時間,就要找了病因,他直接說“這是夢魔了?”
“夢魔?”陌生的詞語讓穆筠不解,紅葉和焰雲卻立馬沉下了臉。
似乎是為了穆筠縹戈好心的開始解釋“夢魔是指人深陷夢中,不能醒來,這種案例很多,但多半都是受了什麼打擊,但從來沒有聽過,一般的睡覺也能把人困住”。
穆筠聽得神乎其乎,硬是一點也沒有懂,“你不如直接說該怎麼醫好了!”。
“這我無能為力”,縹戈開始動手收藥箱,“一般來說,夢完了,人也就醒了,叫我比較在意的是,後背那致命的刀傷是那來的?”。
這一問,唯二兩個在場的人都傻了,紅葉別過臉去不說話,穆筠支支吾吾的開口“我們也不知道,明明上一分鍾沒有的,下一秒就出現在背上了!”。
穆筠這話大概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說些什麼,紅葉開始解釋“那傷原本是沒有的,隻是憑空就冒出來了,在場的十餘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縹戈皺眉“那傷口是致命的,可見那人想殺了四季,會不會是刺客?”。
“不可能!”紅葉毫不猶豫的打斷,“先不談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刺客根本不會動手,當時我還在床邊,就算刺客動手了我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覺,而且,有什麼暗器,能避開衣物,在後背劃那麼一大道口中,再說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刀傷,不是暗器”。
一時間屋子裏寂靜,沒有一人能理得清這一切,穆筠越聽越邪乎,像想到了什麼,突然朝門外跑去,丟下另外還在霧裏的三人。
二個時辰後,當穆筠領著兩個道士進屋來的時候,縹戈瞬間哭笑不得。
夢裏,四季還在因為還一聲呼喚回不過神來。滿地的血腥她可以熟視無睹,直達雲霄的慘叫聲四季當成沒有聽見,唯獨那一句,“娘!”那一聲聲的“阿姐”像是有魔力一般,穿過嘈雜,闖入耳中,直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