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耀祖看磚塊來勢凶猛,有幾名保安隊員已被砸中,他便向天開了三槍,惡聲惡氣地吆喝:“哪個再敢扔磚老子便打死哪個!你們趕快回去吧,誰敢繼續鬧事,休怪老子手下無情!”
槍聲響起,威懾著人們,卻並未完全壓住人們的情緒。天香和甄三膽戰心驚。甄三爬上牆頭,向下麵揮手叫喊:“永生,你快回去吧,回去給你娘辦喪事要緊。今天少爺本無意傷害你娘,隻是一時憤怒誤傷了她。你一味鬧下去,事情隻會越鬧越大,無法收拾。你先把喪事辦了,有事好商量,費用甄家可以給你補償。”
甄耀祖一聽費用甄家可以補償,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甄三踢了下去。
外麵又是一陣雨點般的磚頭瓦片。甄三雙臂捂頭,連滾帶爬地逃到天香跟前,說:“太太你快管管少爺吧,外麵聚集了幾十號人,一旦少爺耐不住性子命令開槍,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天香在院子裏尖叫:“耀祖你快下來,耀祖你快下來,不要再與外麵的人理論了!”
甄耀祖歇斯底裏吼:“我不下來,你讓我如何下來,我還真不信我壓不住他們!”
天香指著柱子叫喊:“你下不下來,你不下來我一頭撞死在這兒你信不信!”
甄耀祖愕然,拿眼睛注視保安班長。保安班長衝甄耀祖擺擺手,向後側了側頭。甄耀祖從牆上跳了下來。
甄三說:“少爺,事情宜小不宜大,您還是帶兵先回河門鎮吧。你走了,他們找不到發泄的對象自然就散去了,餘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甄耀祖手一指門外,說:“你讓我怎麼出去!從他們中間穿出去嗎,開槍打倒一批再突圍出去嗎!”
甄三陪著笑臉說:“少爺可以從後門出去,不聲不響就可以出了甄家灣,他們想追也追不上了。我在此敷衍安撫他們。”
甄耀祖雖然氣不平,但別無它法,還是聽從了甄三的安排,帶兵偷偷溜出後門,悄悄向河門鎮逃竄。
甄三爬坡上牆頭,向著人群叫喊:“大家回去吧,無休止圍在此地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少爺不開槍已經是一忍再忍了,他手裏有權,可以調大隊兵馬過來,別說你們幾名手無寸鐵的農家子弟,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也是可以跟他們打仗的。太太已經答應賠錢了,大腳阿奶的喪事費用甄家補償。”
甄三對站在永生身旁的寒山先生說:“寒山先生您老德高望重,在甄家灣一言九鼎,此事還望先生周旋。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拚命也無用。甄家終歸是甄家,甄耀祖終歸是甄耀祖,你們再鬧,大腳阿奶也活不回來了------”
此時有人眼尖,在人群後高叫:“甄耀祖從後門跑了,往河門鎮去了!”
“追嗬!”永生一揮手,人們呼啦啦向後追去。
甄三嘿嘿冷笑,拍了拍衣服,從牆頭上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