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影子令主口若懸河的控訴後,白霜鷹在欣喜的同時,又感到很失落,悵惋,鬧了半天,他還是來錯了地方。
他努力的平和了一下焦躁,悱惻,惘然的心緒,悻悻的道:“看來我這趟算是白來了,前輩可否告知晚輩,從這裏到長沙得需幾天的路程?”
影子令主怏然的道:“瞧,你們年輕人就是免不了心浮氣躁,老是缺乏一點兒穩沉和內斂。”
白霜鷹習慣的撫了一下後腦勺,無奈的道:“前輩有何高見?”
“實話告訴你,你是來對了地方。”
“這何以見得。”
“因為你尚還有一個仇家在益陽。”
一聽這話,白霜鷹像撞見了金山銀山似的,精神陡然大振,半信半疑的道:“真的還是假的?”
“娃兒,本座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影子令主潤了潤喉嚨,不疾不徐的道:“金剛掌劉羽也是你的仇人吧?”
白霜鷹激奇得忍不住脫口問道:“前輩,請恕晚輩無禮,您是怎麼了解到這些人就是晚輩的仇人?”
影子令主稍許怔愣後,答非所問的道:“娃兒,先不要問這麼多的題外話,你隻需要洗耳恭聽就行了。”
白霜鷹愜意的點了點頭,的確,索仇心切的他,任何有關仇家的蛛絲馬跡都是點點滴滴,價值連城,千金難賣。
影子令主侃侃而談,道:“這個金剛掌劉羽本是一名大內侍衛,看家本領金剛掌獨步武林,身手在眾多的同僚中是卓爾不群,不容小覷,但他不甘於墨守清貧生活,就在金錢利益,七情六欲的誘惑下墜入了黑道,在益陽揭竿而起,占山為王,成了一方霸主,後被血魔幫的主力軍禿鷹幫羅致,委以湖南分舵的益陽堂之主,統率著旗下的數千人馬,可謂耀武揚威,牛氣衝天。”
“那益陽堂在什麼地方?”白霜鷹忍不住急切的問了一句。
“別急,聽本座給你慢慢道來。”稍頓,影子令主侃侃而談的講道:“益陽堂就建在益陽城外八裏地的唐家墳,找起來易如反掌,但是由於唐家墳處於蒼林遮蓋,丘陵環繞的地帶,是處布置伏兵的風水寶地,盡管影子軍隊有五千兵馬壓陣,但是人地生疏,又缺乏對唐家墳地形地貌的了解,更沒能掌握益陽堂的火力裝備,兵力布署情況,所以兩次正麵進攻都落了個損兵折將,铩羽而歸。”
白霜鷹聽後,不假思索的問道:“既然如此,前輩為何不安插影子使者前去伺探情報?”影子令主慘然一笑,苦惱的道:“所謂'用兵之要,必先察敵情',本座正在想方設法的安插人手混進益陽堂去刺探情報,隻是苦於缺乏恰當的時機和合適的人選。”
白霜鷹驀然回想起三個多月前在雙河鎮一役中,暗中援手過自己,自稱影子的三位臥底來,當即想確認一下他們是否就是影子使者。他拐彎抹腳的問道:“前輩說的是,'知彼知己,兵家大要',這麼說前輩曾派出過很多影子使者秘密潛伏在血魔幫所屬的分幫裏刺探軍情機密?”影子令主坦率的道:“不錯,本座及所屬是影子軍隊的眼睛,耳朵,鼻子,是影子軍隊一切軍事行動的導航燈,開路急先鋒。”
白霜鷹暗忖:這下確信無疑了,當初援手自己的那三個臥底就是潛伏在禿鷹幫的影子使者,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就是朱旭和東方玉?
白霜鷹本想繼續打聽,卻又苦於辭窮,隻好作罷,就調轉話鋒道:“前輩今天是專程來告訴晚輩這些字字璣珠,千金難買的消息,是嗎?”
影子令主朗聲笑道:“隻是偶遇,談不上專程,不過也算是吧!”點了點頭,稍許忖思後,白霜鷹道:“朱旭和東方玉兩位朋友現在可好?””托福,一切安好。”
“晚輩什麼時候能見到他們?”
“有緣的話,很快你就會遇得到東方玉。”
影子令主望了望天色,右手往懷裏一探摸出了一張折疊得很平整的紙箋,衝白霜鷹說了聲:“接著。”
手輕輕一揚,薄薄的紙箋就像裝有精確導航儀的火箭似的直飛向白霜鷹,凜凜的夜風竟絲毫也吹不飄那麼薄紙箋。
白霜鷹伸手一把抓住,隻聽影子令主認真的道:“娃兒,你的身法固然堪稱一流,但還尚待進一步提高,這張紙上載有影子身法的要決,以你的天資稟賦短日內完全可以領悟到,希望你能從中獲益。”
白霜鷹急不可待的打開一看,這張標準信箋大的紙張兩麵用毛筆記載著數十行口決,字跡清晰又工整,頗有王羲之的遺風,彰顯著影子令主的非凡文釆。
白霜鷹欣幸的把紙箋疊好收入懷中,拱手施禮,心存無限感激之情的道:“多謝前輩。”
影子令主高笑一聲,慎重的叮嚀道:“娃兒,益陽堂兵多將廣,戎備森然。另外,金剛掌劉羽的本事是禿鷹幫湖南分舵的三個堂主中最厲害的一個,不可大意。你務必謹記一句話,索仇之事要謀定而後動,萬萬不可魯莽行事。”